下一秒,宋晚秋要說的話被迫吞了下去,隨著男人滾燙滑膩氣息的闖入,她只能發出幾聲嗚咽。
隨著屋子內氣溫升高,越發滾燙的手逐漸往下。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
徐家院子外只聽得見嗚咽的夜風聲,與那斷斷續續的犬吠。
夜風穿過院外的樹木,帶著沙沙的聲音來到院子里。
又如同調皮的孩子,順著屋子的縫隙悄然進入,偷偷將屋內那細小音節,斷斷續續帶出來。
宋晚秋面色酡紅,額上沾滿汗水,白皙的手背抵在唇上輕咬,眉梢泛起春色,眼尾不斷滲出淚水。
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依然是那只豹子,這次她被豹子拖回了窩里。
她哭得比上次還要厲害,真實感更強,如同排山倒海而來的潮水,她腿軟得只能趴在地上。
一次次求饒,努力往窩外爬。
每回爬出去一點,又慘兮兮地被抓回去,迎來豹子更強烈的報復。
到最后,不止是腿,渾身都沒了力氣,手肘幾次都撐不起來,只能哽咽著任由豹子欺負。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升起。
徐隨舟睜開眼睛,臉上罕見地露出愉快的表情,渾身都透著饜足。
他動作放輕起身,撿起地上皺成一團的衣服,回頭看向床上,宋晚秋緊閉著眼睛,睡得正熟,只露出一張白皙姣好的臉蛋。
他幫忙掖了下被角,隨即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
徐隨舟先把衣服泡水里,然后進廚房用爐子把粥熬上,正好洗漱完鍋里的粥滾開,他掀開鍋蓋,又把火去掉,只留一些木炭在里邊。
一切都做好了,他才出門買菜。
供銷社一如既往地人多,徐隨舟沒有停留,熟門熟路,直奔最擁擠的一個檔口。
“徐團長,看起來喜氣洋洋的,遇到什么喜事兒了”
自從回到白鴿島,幾乎每天都是徐隨舟買菜,軍屬區買菜的人的人都對他熟悉了,偶爾也會說幾句話。
與平常的冷臉不同,今天的徐隨舟即便冷臉,也散發著愉快的氣息。
徐隨舟一般不跟她們多說的,主要是有些人太閑了,經常到處說三道四,歪曲事實。
不過他今天心情好,樂得跟她們多說幾句,“是遇到好事兒了。”
聲音一落下,幾個婦人對視一眼,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什么好事兒呀,也說給我們聽聽。”
“那不行。”徐隨舟瞥她們一眼,“說出來就不是高興的事兒了。”
要是事兒傳得整個軍屬區都知道,到時宋晚秋知道是因為他多嘴,按她的說法,徐家可能會變成兇案現場。
然而徐隨舟打死也想不到。
他一句話不說,家屬區也傳滿了她和宋晚秋的流言。
不過那是后話。
供銷社今天有扇貝和生蠔,徐隨舟記得宋晚秋提起過可以跟粉絲一起吃,他買了扇貝和生蠔,又去拿了點粉絲。
他買菜大手大腳,軍屬區的人常常看得咋舌。
不過只是悄悄羨慕下,誰讓徐家人少,而且現在宋晚秋也去婦聯工作了,兩人都有工資,只養一個孩子綽綽有余。
哪像她們家,不光有幾個孩子,還有老人,掙錢的人卻只有一個人,真正恨不得一分錢都掰開了用。
宋晚秋剛來那會兒,軍屬區的人也討論過,她看起來柔柔弱弱,身體又不好,嫁給徐隨舟那個不懂疼人的木頭,日子怕是過得不舒心。
誰能想到,那個從前只知道去食堂吃飯,家里院子都堆滿垃圾的粗糙漢子,現在為了讓媳婦兒多睡點,每日都來買菜。
至于“為了讓媳婦兒多睡點”這個說法,當然不是徐隨舟親口說的,是她們火眼金睛看出來的。
徐隨舟從供銷社回到家,日頭已經出來了,平安已經起床,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乖巧地坐在門檻上。
金燦燦的陽光直直灑落在徐家的院子,一路延展到廳屋內,把屋子照得一片亮堂。
徐隨舟隨手把扇貝倒到盆里,又三兩下把衣服洗了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