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你爸沒給你做個好榜樣。”霍老夫人這話一出,直接給霍老爺子頭上那兩頂黑鍋扣得嚴嚴實實,紋絲不動。
江輕舟拿小眼神給在場的霍家人都人人有份掃描了一眼,他好像找出來霍瑾瑜為什么會長成今天這個造型的原因了。
霍瑾瑜在霍家,上有父母疼,下有哥哥姐姐寵,穩穩的團寵小寶貝。
呃等一下,造型
江輕舟望向霍瑾瑜那一頭儼然和鳥窩沒區別的頭發,這是又讓造型師給他換的新發型嗎
妥妥一個,炸街顯眼包。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霍瑾瑜頭上的新造型上,小部分落在霍瑾瑜似乎有幾分萎靡不振的表情上。
這是怎么了都被放出來怎么還垮著一張臉。
霍瑾瑜好像是在看他的手準確點形容,是盯著他的手腕。
一只手伸在半空中,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樣,最后只敢輕輕用手指尖尖一點碰了碰繃帶邊緣,含糊輕聲問了他一句。
“還疼不疼”
霍瑾瑜這會兒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甩鍋給他親爸的那種底氣十足,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很輕,嗓音很虛。
他此時所有的心神,和專注力都集中到了江輕舟的手腕上,纖細的手腕,看起來柔若無骨,仿佛只要他輕輕一折就會應聲而斷,沒有纏繞繃帶的地方,膚色白皙瑩潤猶如一塊品相極佳的羊脂白玉,閃爍著自然的光澤度。
想起剛才在祠堂,
,
只瞥見江輕舟手腕上紅一塊青一塊的痕跡,特別扎人眼球。
現在近距離看,傷口被繃帶纏了起來,他也看不見。
倏地,霍瑾瑜又想起來他給江輕舟從圖書館扯出去,江輕舟好像是說過手疼,只是那個時候他的怒火已經燃燒了理智,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力道會對江輕舟造成傷害。
還有上上次,也是因為他怒氣上頭,沒控制住力道,結果給江輕舟推到了墻上,后背被撞出一大片擦傷。
霍瑾瑜煩躁地又抓了抓頭發,讓本來就已經像鳥窩一樣發型,更加慘不忍睹。
江輕舟眨了眨眼,弄了半天霍瑾瑜的新發型是自己造出來的,盯著他的手,又問他還疼不疼,這個反應是在自責嗎
“沒事,已經一點感覺也沒有。”江輕舟靈活動了動手腕給霍瑾瑜看,“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的體質就是這樣,皮膚毛細血管壁比較薄弱,真的和霍瑾瑜沒什么關系,只一點小小的磕傷碰傷都會在身上留下很顯眼的痕跡。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嗯”江輕舟眸光怪異地瞟了眼神色嚴肅,仿佛在鄭重承諾什么的霍瑾瑜,遲疑了兩秒,點頭道,“我信你。”
聽到江輕舟說信他,霍瑾瑜一秒嘿嘿嘿嘿給他親媽和幾個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都沒眼去看,背對著霍瑾瑜,各自交換了幾個眼神后,先后不約而同點頭。
看來,小弟這是開竅了,這是一個好的發展。
臨近太陽下山,江輕舟在霍家吃了一頓堪稱帝王宴級別的晚餐,可以說是終身難忘。
晚餐結束之后,由霍瑾瑜當仁不讓送他回家,而且把他送回家后,他自己也不走了,借口是
“你今天手不方便,我留下來照顧你。”
“我的手沒事,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江輕舟拒絕了霍瑾瑜留宿的要求,并不是很想重復那天同睡一張床的尷尬經歷。
當然,話不能這樣說,像模像樣的拒絕借口還是要有一個。
“你留下,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大少從來都是屬于被照顧的那類人,所以霍瑾瑜的照顧,禮貌性聽聽就好。
認真,認真你就輸了。
“不會,我可以學。”
霍瑾瑜說著進屋,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江輕舟回頭一看,哪里還有海盛軍的影子。
溜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