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那抹星光其實是霍瑾瑜眼底閃過的驚艷。
美人面,桃花顏。
只一眼,世間所有的顏色皆在此時淪為陪襯。
江輕舟匆匆錯開視線,低頭屏息道“我需要用衛生間。”
霍瑾瑜眨了眨眼,也語速回神,只是眼睛還若有似無往某個地方瞄了一眼“你真的不要啊我可是很難得樂于助人一次。”
“”江輕舟怒目瞪向還不放棄的霍瑾瑜,吼道,“誰要你的樂于助人。”
他又不是霍瑾瑜,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他還要臉,做不到霍瑾瑜那樣的厚臉皮。
今天下午回來,他就應該給霍瑾瑜掃地出門才對。
干么同情心泛濫收留他。
再次被拒絕,霍瑾瑜也不惱,反而在心里嘖了聲,他好久都沒看到炸毛的貓貓兔,好可愛,好想
不你不能想
霍瑾瑜趕緊左手抓右
手,給兩只蠢蠢欲動的手收回去,今天感情培養的親密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再嘴欠撩撥下去,肯定會被撓。
假意咳嗽一聲,正經地開口道“我也要用衛生間,身上熱出了一身汗,不太舒服。”
“客廳還有一個衛生間,你去那里。”
江輕舟一步跨過去,給霍瑾瑜不由分說往外推。
霍瑾瑜也配合,任由江輕舟將他推出衛生間。
下一秒,伴隨著“哐當”一聲響,衛生間的門當著霍瑾瑜的面被關上了。
霍瑾瑜摸了摸鼻子。
又過了兩秒,隔著一扇緊閉的玻璃門,從里面傳出一句
“對了,我剛才忘了說一句,你不應該開燈的”
余下的話,江輕舟沒說。
霍瑾瑜微微側了個身,抬頭正好對上能當一面落地鏡照人的玻璃門,玻璃鏡中倒影著一張貼滿熊貓頭創可貼,不能讓人直視的臉。
春風得意的喜色一下在臉上凝滯住,隨即寸寸龜裂。
其實,臉被那么多張熊貓頭創可貼貼著,要想從臉上辨認出春風得意這種表情,還是挺考驗人的眼力。
他的,第一次啊
清脆的一聲“啪”。
霍瑾瑜給剛才開燈的那只手,狠狠捶了把,明明應該是終身難忘的美好回憶,現在卻
成了一段永遠磨滅不掉的黑歷史。
一張,兩張,三張霍瑾瑜理所當然遷怒了,他給臉上的創可貼都撕了,露出真容后,他又無聲地沉默了。
靜靜地凝視著玻璃鏡中那深一道、淺一道的撓痕,和他本人這張臉的適配度一點都不相融。
多看一眼,霍瑾瑜都覺得自己眼睛要瞎掉。
默默又給貼在玻璃鏡上的創可貼,一張張撕下來,原封不動貼回臉上。
能遮一點是一點,這種傷口太有損他京都小四爺的風評和形象。
霍瑾瑜遮好臉上的傷口,轉身去衣帽間翻一副,拿了套干凈的睡衣,乖乖去客廳的那個衛生間。
他剛才說要用衛生間,也不是借口,是真的需要。
誰叫他今天晚上喝了兩碗大補的甲魚湯呢,當時還沒感覺,他趕在江家人進屋之前,已經進了江輕舟的房間。
然后悠哉愜意的往床上一倒,想著自從上次出院后,他就再沒有借口和江輕舟睡一起。
時隔十九天,他又可以和江輕舟一起睡,這世上還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和喜歡的人同睡一張床,來得更加令人高興呢
美滋滋躺在床上,蓋著香噴噴的被子,霍瑾瑜感覺他整個人都被香氣籠罩,自我陶醉了一會,莫名感覺心里有點燥,心尖若有若無好像有把無名之火在燒他。
說不清,道不明,又感覺渾身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開狂歡舞會,爬啊爬扭啊扭,讓他躺著都不舒服。
后來,江輕舟回房間睡覺,他也終于可以再次抱到心心念念念了很多天的人。也就在他以為自己
可以心滿意足睡覺的時候,那股在心尖一直久燒不熄的無名之火,猛然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燒到了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