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石拿了冰袋送進去,霍瑾瑜只是斜斜瞥了一眼,其他的動作沒有。
這么安靜難道這小子終于轉性,改邪歸正了,張明石心里嘀咕聲不斷,然后杵在一旁站著當了兩分鐘的背景板。
“我哥他們換手機號碼了”
冷不防出聲的一句話,成功讓張明石這塊充當裝飾的背景板活了過來,下意識去看江輕舟。
江輕舟同樣被這個問題問了一個措手不及,回看張明石的眼神,茫然中夾雜著不解。
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霍瑾瑜什么時候給他哥哥們打電話這事,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師徒倆再次對上視線,張明石無聲給江輕舟遞了一個眼色,
“診所來病人了,我前去瞧瞧。”
張明石隨口找了一個借口,趕緊麻溜地溜了。
做師父的能走掉,做徒弟的不能走,江輕舟對上霍瑾瑜那張面無表情比冰袋還要凍人的冰塊臉,唇角不自然地翹起,扯出一個僵硬地微笑。
“別笑了。”霍瑾瑜擰眉,沉聲,“很難看。”
江輕舟尷尬咳嗽。
“我不是傻子。”
霍瑾瑜輕不可聞的又一句話,讓江輕舟猛然干瞪眼,他聽著霍瑾瑜那自嘲地語氣,心臟不可避免一陣抽疼。
動了動嘴唇,江輕舟道了兩個字“節哀”
霍瑾瑜已經閉上雙眼,江輕舟卻不讓他閉上,兩只手扒拉著霍瑾瑜的眼皮,手動撐開,迫使霍瑾瑜和他對視。
“前塵往事不可追,我只希望你能重新做人。”
霍瑾瑜“”說的好像他以前不做人一樣。
“不許逃避不許鉆牛角尖不許想著回京都搞事”
一連三個不許,江輕舟說的擲地有聲,霍瑾瑜選擇性回答“我站不起來。”
江輕舟自然能聽出來霍瑾瑜話里的意思,端正態度,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以后站起來也不許去,你要是敢去京都,我和師父當天上吊給你看。”
霍瑾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從江輕舟嘴里聽到這種類似“上吊”的話,愕然道“沒必要吧。”
“你要不信可以試試看。”江輕舟說著走到窗戶前,隨著窗簾緩緩拉開,耀眼的太陽光透過玻璃窗直直照射進浴室,滿室亮堂。
江輕舟抬手,指節輕輕敲了敲明亮的玻璃窗,示意霍瑾瑜可以看看窗外。
浴室的窗戶正對著院中一顆枝繁葉茂的桂花樹,從霍瑾瑜躺著的這個視角,還可以看見窗戶外面的桂花樹上,其中一根胳膊粗的枝干上垂下來一條顏色發黃的繩子。
看第一眼,沉默。
看第兩眼,無言。
看第三眼,頭疼。
“如果你不在意我和師父的兩條命,就去吧。”
明晃晃的威脅宛若兩座大山壓在頭頂,霍瑾瑜這會開始抽眼角,有心想
勸江輕舟不要想不開“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幾十年,不該把命搭在我身上。”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還給你也是理所應當。”江輕舟微微一笑,毫不退讓,“不要妄想甩開我,你想單人赴京都,這輩子都不可能”
霍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