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的命是醫生搶救回來,跟我沒關系。”
霍瑾瑜拒絕承認,拒絕江輕舟“捆綁”他。
“若是錢不到位,醫生也不會救我。”江輕舟直言道,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那樣一筆天價療養費,可能是他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數目。
霍瑾瑜頹然,敗下陣來。
說不過,賭又賭不起,也不敢賭就是了。
不能回京都,不給去報仇,霍瑾瑜干脆擺爛不干,想著混吃等死算了,但是江輕舟壓根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天天盯著他復健,讓他站起來,但凡他有一點想躺在床上挺尸的想法,就會讓他看看外面桂花樹上那根麻繩。
傷害性不大,威脅性拉滿。
所以能正常下床走路的那天,霍瑾瑜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那根麻繩剪了,又放一把火燒了。
等到江輕舟看到桂花樹下那堆灰燼,只幽幽說了句“我若是一心想上吊,你就是把全天下的麻繩都燒了也沒用。”
霍瑾瑜“”他就是單純看這條破麻繩不順眼。
“一條麻繩五塊錢,我現在的存款經不住你這樣敗家。”
敗家
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巨款”,霍瑾瑜不可置信瞪大雙眼仰頭望著江輕舟,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的話一樣“你為了五塊錢說我敗家”
霍瑾瑜刻意咬重敗家的金額,怎么想怎么覺得離譜至極。
想他堂堂霍家小四爺,真要論敗家的話,怎么也要千萬數起步吧,個位數是來充笑話的麼。
江輕舟沒說什么,只是拿出手機將銀行卡里面的存款懟到霍瑾瑜眼前。
個、十、百、千、萬
霍瑾瑜看著那銀行卡里面,只有五位數的可憐余額,短短幾秒內,表情變了十幾種,像極了調色盤。
呆呆問“為什么只有這點錢”
“你的療養費不要錢嗎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花錢,這幾年要不是有師父的存款撐著,光靠我一個人,肯定養不起你。”
要不是有師父給他分擔,他就是養的起,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
“所以,能存四萬塊錢下來已經不少了。”
這四萬塊錢還是他在網上給學生補課,一小時一百塊。每天只需要抽一、兩個小時網上給學生補課,一個月下來輕輕松松能掙個五、六千塊。
要知道,在蓮花鎮這樣的小鎮上,人均工資普遍兩三千左右,他也就是時間不夠,畢竟還要照顧霍瑾瑜,抽空也還要溫習醫術,整理藥材。
每天從早到晚,行程排的很滿,當然現在霍瑾瑜醒了,生活上也可以自理,他的時間更加富足,都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上門去做家教,那樣時薪會翻倍。
霍瑾瑜在聽到江輕舟那句能存四萬塊已經不少,沒做他想脫口插了一句“四萬塊還不夠我一頓飯錢。”
話音剛落地,霍瑾瑜感覺頭頂壓下來一道視線,默默挺直腰背,從桂花樹下的石凳上站起身。
又抬頭仰視改為低頭俯視。
江輕舟居高臨下打量了一眼,發現霍瑾瑜忽然站起來,讓他失去了某種優勢,表情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你現在有嗎”
霍瑾瑜“”好像,沒有。
江輕舟又瞥了眼,視線重點落在霍瑾瑜褲兜的兩只口袋,眉眼彎彎,笑容淺淺,偏偏吐出口地話卻是一針見血。
“你現在兜里能掏出來一毛錢嗎”
霍瑾瑜低頭,動作僵硬地摸了摸口袋,確定他現在只是一個兜里連一毛錢都掏不出來的窮光蛋。
回房間里,自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