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同就是寬敞大路,東方也露出了魚肚白,雖說寒風依舊在呼嘯著,但司徒朝暮卻沒那么冷了,因為,她一直是踮著腳尖走路的
“你就不能把我放下來么”等到他們甩開趙何益那幫人足夠遠時,司徒朝暮才好意思憤憤不平地譴責宋熙臨,“你一直拎著我不累么但是我一直踮著腳尖走路很累啊”
宋熙臨松手的同時,語氣淡淡地詢問“你為什么要踮著腳尖走路”
司徒朝暮“”
那必然不能回答是因為我的腿不夠長。
有問題也是你的問題
司徒朝暮憤慨不已“因為你把我提得太高了”
宋熙臨不置可否,從她懷中拿回了自己的書包,單挎在了右側肩頭。
司徒朝暮再度把雙手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兜里,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趙何益和他的那幾個小弟們已經從那條胡同里面走了出來,卻不再似初見時那般氣焰囂張,一個個不是捧著胳膊就是捂著脖子或者揉著胸口,像極了一群不自量力的落湯雞。
他們中的一些人間門或也會朝著宋熙臨投來一兩瞥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目光,唯獨趙何益的目光一直怨恨陰毒地定格在宋熙臨的后背上。
顯然,趙何益絕對是記恨上宋熙臨了。
司徒朝暮又瞧了瞧走在自己身邊的宋熙臨,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腦海中突然就回放起了他剛才在胡同里對趙何益說的那句話“這家伙,我罩了。”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清冷淡漠,卻又如同磐石一般沉勁堅決。
心底有根從未有過任何起伏的弦忽然被狠勁撥動了,如同溫火煮冰塊一樣,司徒朝暮的面部血液后知后覺地沸騰了起來
短短兩三秒的時間門,她的臉就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羞赧的同時她的內心還有些慍怒
哎呀
搞什么呀
你一個六根清凈的道士說這種話,不怕人家誤會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好像也不是所有的道士都需要規避男女關系的吧
司徒朝暮的小心思在突然九曲回腸百轉千回,轉來轉去,又轉到了剛才最初的那個問題上面他為什么要剪頭發真的不是因為失戀了還是說想開了、耐不住當道士的寂寞了,又重新回到紅塵世界了
但是剛才宋熙臨的態度也表明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司徒朝暮也不想當一個喋喋不休的討厭鬼,努力地按耐著自己內心的渴望與好奇,卻失敗了
“那個、道爺呀。”她不可自控地開了口,“您之前有過特別親密的異性朋友么你們道門允許你們接觸異性么”但是緊接著,司徒朝暮又感覺自己這個問題太過直白了,好像是會暴露什么秘密似的,趕緊補充了一句,“您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的好奇你們玄門中人的世界。”
宋熙臨的臉色一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第無數次加一次地重申“我不是道士”
司徒朝暮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還有那么一些些的震驚“你竟然不是道士”
宋熙臨“”
原來他之前澄清的那么多遍都是無效澄清,只有這一次才被這家伙聽進去了。
司徒朝暮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既然你不是道士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交往一些比較親密的異性朋友了”
宋熙臨無奈至極“你到底想問什么”
司徒朝暮眨巴眨巴眼睛,半真半假地說“我就是覺得你的功夫好厲害,所以就好奇書上寫的那些欲成神功必先自宮的傳聞是真是假。”
“”
她真的,很欠揍。
宋熙臨再度深吸一口氣,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兩個字“假的。”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地方,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不練神功”
司徒朝暮卻又被戳中了好奇心“那你到底是練什么功的太極么還是詠春形意”
宋熙臨有些招架不住她窮追猛打的問題了,無奈地輕嘆口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