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點頭“嗯,真的所以阿姨你不用擔心他會孤獨終老,他不會的,這紅塵滾滾,大浪淘沙,總有人會被他身上的那股干凈純粹吸引到,并且能被他吸引到的人也一定是心甘情愿與他真心換真心的人,所以趙老才會說他這一生沒有大苦大難,因為悲離雖然常有,但是喜合也常有呀。”
她的話語如同甘甜的清泉一般滋潤著顧與堤的心。
顧與堤目光深邃地看了司徒朝暮一眼,由衷而發地說了句“你這孩子靈性十足,玲瓏通透,趙老要是見過你,一定會非常喜歡你。”
還非常的適合鍛心,適合顧家刀。
司徒朝暮嘿嘿一笑,謙虛地說“哎呀我也沒有那么優秀啦,人無完人,打牌還把把輸呢。”
顧與堤也笑了“輸牌算什么呀輸的是手氣,攢的是運氣”
這話算是直接說到了司徒朝暮的心坎兒里
就是
輸牌算什么呀
輸小贏大
還是咱阿姨的思想覺悟高,高的還不止一星半點兒
又仔細地用藥酒給司徒朝暮按摩了一次腳踝之后,顧與堤就離開了。
第二天早起之后,司徒朝暮的腳踝徹底消了腫,連一丁點兒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終于可以隨心所欲地撒丫子亂跑了。
清晨一吃完早飯,一行人就浩浩湯湯地出了門。宋熙臨昨天下午帶著裴星銘他們幾個在前面的村子里面轉了轉,所以今天大家一致決定去村后面的雪山腳下看一看。
周唯月一直記得和毛三的約定,決不食言,所以他們幾個就先去了一趟毛三家,帶著毛三一起去玩。
毛三今天還特意穿上了宋熙臨他媽在年前給他買的新衣服,是一件加厚的墨綠色夾克衫和一條藍色牛仔褲,還搭配著一雙深棕色的短皮靴。
碧嶼村雖然緊挨著幾座巍峨高大的雪山,但望山跑死馬,距離真正的雪山山腳還有兩三公里的距離。
他們今日出行沒騎摩托,只牽了黑子跟赤海兩匹馬,但是最小的毛三和腳傷初愈的司徒朝暮都沒有騎馬。毛三是因為不愛騎馬,司徒朝暮則是因為一直記恨著宋熙臨的那一句“你連馬蹬都踩不到怎么下”,所以堅決不再碰馬一下,尤其針對宋熙臨的那匹赤海,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赤海是宋熙臨從小養到大的,性子隨主,也是一匹倔馬,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你針對我我也針對你,每次從司徒朝暮身邊路過的時候,都會把馬頭揚得高高的,再故意甩動馬尾掃她兩下。
司徒朝暮一邊在心里念叨著我才不會跟一匹馬計較那邊多;一邊趕像是蒼蠅似的一臉不屑地揮手拂開馬尾巴,然后再昂首挺胸地快走兩步,故意走到赤海前面去,身姿挺直,主打一個趾高氣昂。
不過今日的赤海不是由宋熙臨駕馭的,而是裴星銘。
黑子則被廳響霸占了。
他們倆,是真的中二,心中燃燒著熊熊武俠夢,雖然才剛剛學會騎著馬走,身體還搖搖晃晃,但他倆內心已經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論成敗英雄豪邁”的偉岸成就感。
聞鈴一路都在舉著手機拍照,一邊拍一邊感慨“哇塞,好美呀”
周唯月和毛三大手牽小手,邊走邊聊,從奧特曼聊到剛出生的小牛犢,又從小牛犢聊到牛肉有多好吃。
司徒朝暮則一直在和赤海勾心斗角,一人一馬明爭暗斗你來我往,看得宋熙臨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二十多分鐘后,一行人終于走到了雪山山腳。
那是一片由三座雪山包合而成的平坦草原。冬日草枯,地面暗淡灰黃,越發將周圍的那一圈雪山襯托的雄偉圣潔。
幾道細泉從潔白無瑕的山巔流落,在山腳下匯聚成了一片如寶石般圓潤清澈的湖泊,即便湖水早已上了凍,但依舊呈現出了一抹碧藍的翡翠色。
白色的冰層下依稀能瞧見幾道漆黑的影子。
“那下面是什么”幾人走到湖邊之后,司徒朝暮指著水底的模糊黑影子好奇地問。
宋熙臨回道“神像。”
司徒朝暮一愣“啊”
把神像放在了湖底
不等宋熙臨開口,毛三就說了句“我外婆說是因為這里的水干凈,所以神仙們很喜歡,就在湖底安了家,把這片海子變成了圣水。我們村誰家有人生病了,喝一口圣水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