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點頭,他看看煤爐,見寺人操作,將煤爐引燃后,蓋上蓋子火就小了,而打開蓋子隨便吹吹,火又來了。
“這是黑石”他遲疑著問。
蘇檀點頭,笑瞇瞇道“這是徐市的功勞,這黑石里面所謂的魔鬼被他祛除了。”
他豎起大拇指“神仙手段嘞”
徐市
嬴政
總覺得他一句話要嘲諷兩個人。
這兩個看完,嬴政尚能安穩坐著,,頗有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端方。
但在聳立的高爐前,他久久不能回神。
“這能將鐵礦化為鐵水”時下無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卻不曾想,被扶蘇給拿出來了,他覺得很是詫異。
蘇檀點頭,帶著他去看正在鍛造的精鐵。
這鍛造需要的技術,時下已經有了,只是苦于沒有好燃料而已。
精
鐵上面還有紋路,他指著那些紋路道“百煉成鋼,這是生鐵和熟鐵鍛造在一起形成的紋路,此劍若成,當為天下第一名劍。”
這是目前最好的鐵匠,和最好的高爐溶出來的鐵水,還有最先進的鍛鐵方式。
嬴政看著鐵匠舉起有著大塊肌肉的臂膀,手中的鐵錘不停抬起落下,抬起落下,那塊鐵板便被砸的一顫一顫。
他的心尖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你所言,可有半分虛假”嬴政壓低聲音問。
蘇檀歪頭“扶蘇何曾說過一句戲言”
嬴政點頭過后,又想,他平時說過的戲言還是比較多的,但是在大是大非上,戲言相對就比較少,基本不會說的。
“彩”他眸中異彩連連。
自打扶蘇跟著玄女學藝后,他頭一次這么高興。
以前的雖然也是很好,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冶鐵去不同,他心中早有成算,如今已經開始練兵,等到明年就會出兵,而鐵器一出,則戰場上所向披靡,他已經高興的將要戰栗了。
蘇檀驕矜地挺著胸膛,他指了指自己肉嘟嘟的臉蛋。
說實話,自從穿越后,他真的沒有這樣撒嬌過,但是現在,他覺得,就算他要上天,他政爹也會給他搭梯子的。
嬴政有些遲疑,上手捏了捏他的小臉,滿臉疑惑道“何事”
蘇檀
“親呀。”真恨你是個木頭。
如果在現代,已經上初中的崽,是拒絕這種親昵方式的。
但他現在是扶蘇,是四歲的扶蘇,本能就喜歡親親貼貼抱抱舉高高,這是一種占領愛的本能。
嬴政聽他說親,就有些遲疑。
他還沒親過幼崽的臉頰。
然而
看在高爐和冶鐵的份上,他還是俯身,在那白嫩嫩水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并且用呵斥來掩飾尷尬。
“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愛嬌,成何體統”
溫熱的觸感一觸即分,是屬于家人的溫暖,蘇檀紅著小臉,卻還是挺著小胸膛,理直氣壯道“那我年紀大了,可以不讀書了嗎”
嬴政冷著臉“你猜多大年紀”
蘇檀攤手,在家長心里,孩子的年紀總是薛定諤的年紀,該大的時候大,該小的時候小,隨心所欲,完全憑本心隨即切換。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發現這個問題,但嬴政不肯認輸,驕傲的斜睨著他“不可”
“罷了。”這么好的崽,他訓不下去。
自己先繃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