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楚音原是想同她一起外出,因為上次楚音只買了毽子,送兒子的禮物還沒買,而他身為丈夫,為此付錢是應該的,誰想到陸景辰會橫插一腳。
他頗為疑惑這二弟的目的。
二十二年的相處,陸景灼很了解陸景辰,他不至于愚蠢到要害他們夫妻倆,可非要跟著去是為何
真是因為海縣太小
陸景灼淡淡道“一家人談什么介意。”
陸景辰一拱手“多謝大哥,那我們現在走吧”
楚音并不知陸景辰是怎么得出“她去,陸景灼也會去”的結論的。
如果是因為昨日,陸景辰真是誤解了。
她生氣,陸景灼才會陪她,今兒不大可能,楚音拿起桌上的荷包系在腰間。
里面大約有二三十枚銅錢并一些碎銀,足夠買好幾樣小玩意兒。
她側頭看向陸景灼“殿下也去嗎”
“嗯。”
心頭閃過詫異,她想,是不是因為陸景辰說了那句話,他不好不給她面子
“若是殿下忙的話,可以早些回來。”
陸景灼點點頭。
三人前往縣衙門口。
陸景辰走在楚音右側,說道“大嫂,飛燕對棋琴書畫無甚興趣,平日里呢也不寫字,我真不知送什么,故而才想麻煩大嫂,也希望大嫂原諒飛燕這陣子的魯莽。”
原來如此。
只是一句話,陸景灼立刻明白了陸景辰的心思。
此前楚音就跟他提過,唐飛燕時常氣她,所以他那時才會當眾抱楚音或者牽她的手,看來二弟也知道此事,想利用送禮的機會緩和下她們的關系。
但楚音從不挑事,二弟更應該要做的是教導好自己的妻。
陸景灼道“阿音的興趣與弟妹全然不同,倒是你,自小學騎射,應更了解弟妹。”
陸景辰訕訕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送的東西都不合她心意,飛燕雖會騎馬,到底是女子,故而我才請教大嫂。”
從前世來看,陸景辰這人心眼多是多,卻未做過壞事,力氣全使在沒用的地方了,或者也不能說一點沒用,但就是起不到任何效果。
楚音道“無妨,既是同行,我幫你看看也不費力氣。”
陸景灼皺眉。
楚音朝他使個眼色,表示自己心里有數。
陸景灼沒再說話。
兄長臉色微沉,陸景辰心頭打鼓。
這段時間他隨兄長學習,感覺二人差距頗大,要追上不知得何年何月,此趟回去,陸景灼又立下大功,父親更不會輕易生出更換儲君的念頭,所以他覺得有必要進一步拉近關系。
但家里那個妻子不太省心,雖然有所改變,也是被迫,倘若楚音這趟幫他挑了禮物,他更容易說服妻子。
誰想陸景灼有些不快。
陸景辰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對大嫂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吧他又不可能真的使喚大嫂,讓她挑個不停,只要大嫂選的,隨便哪一件都行啊。
安豐縣占地比之南陽縣又小一點,馬車從縣衙大門出發,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停下來。
聽到外面的吆喝聲,楚音透過窗看“賣得東西跟之前的縣城差不多。”
“毗鄰而居,風俗都一樣。”
陸景灼最先下車。
見二人陡然間戴著帷帽出現,陸景辰怔了下,摸摸鼻子道“是我疏忽了,沒有大哥大嫂謹慎,不過我這張臉也不金貴,沒必要遮住。”
若是他自己他也不遮,百姓們誰認識他是太子,還是因為楚音。
但陸景灼也不解釋。
楚音走過一個個攤子,鋪面,看中了個石雕。
那石雕的雕工并不精細,勝在意境,她拉一拉陸景灼的衣袖“快看,這像什么”
陸景灼低下頭,隨即嘴角翹了起來“像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