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撫著胸口罵道“這天殺的混蛋,景灼跟阿音感情這么好,他怎么忍心拆散他們自己貪圖美色就算了,為何要強迫景灼學他這天殺的怎么還不”
陳嬤嬤驚得捂住她的嘴“娘娘切莫逞口舌之快啊”怎么還詛咒天子去死呢
姜皇后還在含糊的咒罵。
陳嬤嬤壓低聲音“您要替太子殿下多想想,就算真的納妾太子也沒什么損失,只要太子與太子妃情比金堅,那妾室不過是擺設,可惹惱圣上,萬一圣上廢了太子,讓晉王當儲君,您可知道后果”
廢太子還不如藩王,運氣好被囚禁一輩子,運氣差就是掉腦袋。
姜皇后倏地閉嘴了。
她怎會不明白要是不明白,她早就不搭理那個丈夫了,根本不會再見他的面,哪怕被送去尼姑庵
“唉,可憐阿音了,”姜皇后擦擦眼角,“景灼就算不碰那些妾室,也夠膈應人的,叫阿音怎生是好啊”她是受過這等苦的,打不能打,罵不能罵,不然就是氣量小不容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不用替太子妃擔心,依奴婢瞧,太子妃一定能應付自如。”皇后這等性子都能熬過來,太子妃還熬不過來嗎
姜皇后站起身“要不我去勸一勸他”
陳嬤嬤一把將她拉下,阻止道“您千萬別去,娘娘,您去能說什么呢再說,太子殿下都沒見到圣上,您能見到”建興帝顯然更看重太子,而且她覺得娘娘去了,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
娘娘容易控制不住情緒,萬一罵起天子那還得了
姜皇后長嘆口氣,靠在椅背上“我便什么都不做嗎”
“你為殿下保重好身子就行了。”
姜皇后又是一陣嘆息。
聽聞太子要選側妃,楚夫人一晚上沒睡好,偏偏兒子正在參加會試,她怕影響到兒子,愣是一個字都沒提,而楚格見母親如此,更是鉚足了勁投入到會試當中。
事情傳開了,唐飛燕足不出戶,也從母親那里聽到消息。
“天哪,大哥居然要納妾,大嫂好慘啊,命好苦,比黃連還苦”
聽她這么夸張,陸景辰戳破她道“你該不會心里高興得很吧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
不可否認,她是有那么一點幸災樂禍,但去年楚音不止讓陸景辰送她禮物,還提醒她胖了對孩子不好,她也是念著這份情的,嘴一噘道“夫君,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壞我是在替大嫂喊冤,替她不值不過她跟大哥一向恩愛,照理大哥不會無端端的納妾我琢磨是不是有什么隱情夫君你可知”
陸景辰道“不知。”
他實則知道,只是不想說父親的壞話。
唐飛燕沒看出來,轉而說起她的二叔二嫂“不要臉的東西,他們聽說大哥要納妾,竟想將一個表親塞入東宮,拿了銀子賄賂內侍,結果被趕了出來,笑死人了”
除了大權在握的名門望族外,別的家族哪個不想攀上東宮呢左右不吃虧,那妾得太子寵愛,他們得利,不得寵,也沒有損害,故而負責挑人的賀中等內侍們,立刻成為眾人收買的對象。
陸景辰想起楚音溫柔和善的樣子,暗地嘆了口氣。
好好的,父親到底為何要賜妾呢
同樣的,陸景睿也不明白。
他折了獅子來送給陸珝。
楚音牽著陸珝出來見他“三弟,又勞煩你。”
那是只淡黃色的獅子,闊嘴,鬃毛,四肢,尾巴,一樣不缺,比冬天用雪堆成的獅子還要栩栩如生,陸珝抓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三叔,你怎么折的啊這獅子好威風”
有關陸景睿的技藝,楚音也很好奇“你跟誰學的”
“我之前受傷的事大嫂也知道,有個隨從見我整日待在家中養傷,折紙給我解悶,我當時雖然沒跟著學,卻記住了。”
青州的隨從都不是內侍,肯定沒跟著他入宮。
是不是在外替他辦事
楚音記得,他也是有幾個心腹的。
“三弟的那位隨從現在何處你既是跟他學的,想必他折紙更為厲害吧”
“我不太清楚,我們搬入京城時,父皇打發走很多奴仆,他也在其中。”
楚音有數了。
陸珝此時道“三叔,娘現在也會折馬了呢,給我折了一對馬”
陸景睿吃驚道“大嫂何時學會的”
這兒子的性子真的一點不像陸景灼,長得越大話越多,楚音跟小豆道“帶珝兒進去。”
小豆為之前的事很感激楚音,聞言立刻把陸珝抱走,也不管他吵著要再跟三叔說話。
“你的手還沒治好,我怕珝兒又讓你折別的東西”主要是怕他們二人的關系越來越親,楚音笑著道,“下回你別隨便答應,珝兒他會不依不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