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景灼有什么理由騙她
楚音壓下心頭疑惑,讓忍冬取銀剪與花瓶來。
所有的花枝都需要剪成合適的長度。
她一枝一枝的修剪。
優雅的動作,精致的側臉,靈活漂亮的手指,像一幅美人畫。
陸景灼攬住她細腰,從后方親她露出的白皙脖頸。
楚音耳根微微發紅,嗔道“圣上,您怎樣我剪不了了。”
“那就停一下。”他將她身子掰過來,親她的唇。
末了,他問“有沒有想好去什么地方玩”
她壓根沒想,只覺擔憂。
“真的,任何地方都行嗎”她試探。
“如果比較遠的話,需要提前安排,”他揉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可以先去近處玩。”
言下之意,以后再去遠處玩。
可見他真的不將政事放在心上了。
楚音十分不安,猶豫會兒道“圣上,您從前并不是耽于享樂之人,這陣子到底怎么了,能否告訴妾身妾身雖才疏學淺,也想為圣上分擔。”
“耽于享樂”陸景灼失笑,“你覺得是朕想出去玩”捧起她的臉,他認真告知,“阿音,朕是想讓你高興。”
男人的直接讓她臉頰滾燙。
年少時也曾幻想過有這樣一個人,鮮衣怒馬,熱烈率直,愛她愛到入骨,可為她赴湯蹈火奮不顧身,與她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長大后才漸漸明白,感情是感情,婚姻是婚姻。
因為楚氏一族的式微,她選擇了嫁給陸景灼。
嫁給那個一看就知道并不喜歡她的男人。
成親后,更證實了這一點,他冷淡又嚴肅,不茍言笑。
然而,現在他變了。
楚音又生出了一種如在夢里,不真實的感覺。
“圣上一片心意,妾身十分感激,可妾身實在不愿圣上為妾身耽誤了正事,”她很快又集中起精神勸道,“圣上,您不必如此,妾身在宮中并不寂寞,不需要外出游玩。”
居然被拒絕
陸景灼盯著她眼睛“阿音,朕昨日見過化瑾,他說你來京城三年從未出過宮,你當真不想出去不想去外面看看”
聽到兄長的名字,楚音這回沒能立刻回答。
她不想出去是因為自己做了選擇,她知道有得必有失,但捫心自問,一點點都不想,那不可能。
“小傻子。”他忽然斥了她一句。
楚音“”
她才不是傻,她也是怕他做昏君嘛
可也知道他不是責備她,哪里有說“傻子”兩個字說得這么親昵的。
她輕聲道“妾身不想出去,圣上還是將心思花在政事上吧。”
換做別的女子,只怕不知會如何歡喜,偏偏她竟一心勸他。
楚音真是心懷家國,就怕他當不好帝王,給大越帶來滅頂之災,陸景灼指腹摩挲著她精巧的下頜“你就這么不相信朕的能力”
“不是不信可圣上您以前很少這么清閑的。”
他笑了。
“阿音,明日你過來乾清宮,看朕批閱奏疏。”
楚音一怔。
他要讓她看看自己是怎么處理政事的,省得她疑神疑鬼,覺得他耽于享樂。
“小傻子。”他又說了她一句。
楚音有點不滿了。
堂堂皇后,怎么能得這么一個昵稱
“圣上,您能不能別這么說妾身,妾身也是擔心圣上”她哪兒傻了。
陸景灼揚眉“那換個稱呼”
“”
他緩緩道“小心肝”
“”楚音的腳趾都恨不得蜷起來,臉頰通紅。
他怎么叫得出口的
母親都不會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