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院正跟劉院判面面相覷。
很少有人會開預防風寒的藥,一來這風寒發不發說不準,一來,真要預防也不是提前一天就能預防的,不過圣命難違,他們只能盡力。
一人號脈后,商量著開了一個方子。
楚音聽見其中幾味藥材,眉心微微的擰了擰。
好端端的又要喝苦藥,她真是被陸景灼給折騰死了。
但想到馬車上他的表情,又沒有反對。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已變作細細的雨絲。
不過風仍然很大,吹落院中的桂花。
楚音感覺他心事重重的,有意讓氣氛輕松些“今日的鱖魚真的很鮮嫩,意猶未盡呢,也難怪珍兒還想再去,就不知天冷還好不好釣到魚。”
他是沒心情再去了,但已經答應過女兒,楚音又是興致勃勃,便道“下了雪肯定不容易,要去得趕在十月之前。”而且事先要讓欽天監的官員預測下天氣,再者,一定要帶上蓑衣。
百密一疏,此前竟完全沒有想到。
陸景灼伸手捏了捏眉心。
藥很快熬好端了來。
顏色烏沉沉的,看著就很難喝。
陸景灼怕楚音像學武術似的,總想找借口逃脫,便打算哄她兩句,誰料還沒張口,卻見楚音一句怨言都沒有,全部都喝了下去。
“不苦嗎”他驚訝。
“怎么會”楚音皺眉,“苦的要命”
要不是因為他擔心不已,她才不喝。
陸景灼笑了,探頭去吻她“朕也嘗嘗。”
這倒也不必的。
楚音往后躲“真的很苦。”
他按住她后腦勺,迫使她張唇,去品嘗舌尖的味道。
難言的滋味
但因為是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吻了許久。
楚音的臉紅撲撲的,不知不覺環住了他的腰。
晚上,男人也
將她抱得很緊。
背后的胸膛滾熱,好像冬日里的手爐。
楚音臨睡前問“圣上就這么怕妾身生病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過得會兒,嗓音有些沙啞的道“阿音,你是朕的心肝。”
“”
“心肝若有損傷,人都會活不了。”
楚音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感覺。
也許他真的喜歡她,可也不至于喜歡到這個地步吧
還有“心肝”這稱呼她真有些受不了。
“妾身會盡力不生病的。”她只能這么回應。
早上陸景灼去乾清宮了。
楚音睡到辰時才起。
窗外并無陽光,是一個陰天。
她剛剛在鏡臺前坐下便打了個噴嚏。
蔓青忙遞上手帕。
“昨日不是喝過藥了嗎,怎得娘娘還這樣”忍冬奇怪。
“天氣忽然轉涼,打噴嚏是常事,無妨。”楚音并不覺得有什么。
結果用完飯后,鼻涕流個不停。
要命,不會真的病了吧
昨日睡前還說自己盡力不得病
楚音道“讓膳房熬碗姜湯來。”
幼時她得了風寒,母親總會讓廚房煮姜湯,喝完就舒服多了。
忍冬吩咐下去“要不還請太醫來看看”
也不知這樣會不會驚動陸景灼。
她好好的時候他都大驚小怪,萬一被他知道,他只怕奏疏都不批了什么都不干了,楚音叮囑“去請吧,不過小心點別傳到圣上耳中,打攪到他。”
忍冬并不認同,只是嘴里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