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長拿著筷子走到圓桌坐下,“面筋塞肉兩只,四分之一醬鴨,一盤萵筍,兩只荷包蛋,三份白米飯,不夠再買。”
“夠了。”水瑯叫住想去再買的周光赫,“兩葷一素,很好了。”
“明明是三葷一素。”周局長夾起一個荷包蛋,蓋在水瑯的白米飯上,“小姑娘不要嫌棄老頭子,筷子剛剛拿起來,沒碰過。”
說著,又把另一個荷包蛋蓋在周光赫碗里。
周光赫要夾回去,“大伯伯,你吃。”
“好了,就這個樣子,不要再動了。”
周局長夾菜的行為,頓時讓大家看水瑯的眼神又變了變,全都明白了,局長今天是什么意思。
這哪是來打秋風的親戚。
親兒子兒媳婦也不會這個樣子吧。
水瑯在這邊跟周局長吃著好吃的醬鴨,鄔善平那邊剛到醫院處理好傷口,被碘伏燒的呲牙咧嘴痛苦。
“阿哥,怎么樣了”
鄔善平一推開病房門,申琇云就撲過來扶住他,“你身上的傷口怎么樣”
“涂了碘伏,抹了藥,開了去痛片。”鄔善平不吃痛,在辦公室的時候,失去理智,精神全部集中在登記上,雖然疼,但大腦一時會忘記。
剛才涂碘伏的時候,把傷口的疼痛全都喚醒了,這會一看到病床,連忙趴了上去,哼了起來。
申琇云看了看躺在右邊病床上,洗干凈臉,鬢角沒擦干還濕潤著,不能直接躺,只能趴著喊疼,藍襯衫全被墨水染成了黑色,除此之外,血跡斑斑的丈夫。
再看了看躺在左邊病床上,被醫生吊了針,用了藥昏睡過去,眉毛依然皺得死緊,像是夢里都不踏實,領口同樣有著血跡,頭發凌亂,狼狽不堪的女兒。
頓時忍不住痛哭出聲“這都什么事啊昨天晚上還高高興興的,今天早上去了局里一趟,我們家兩個人全都躺到了醫院里”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水瑯”鄔元燁坐在病床上,心疼看著姐姐,“都怪她突然冒出來,才把爸跟姐嚇得屁滾尿流”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申琇云氣得眼淚都顧不上擦了,“讓你少跟下面的人玩,書不好好念,成天都學了些什么,連好賴話都不會說”
鄔元燁不服氣,眼睛里全是兇光,“本來就是,讓她給我等著,我遲早讓她完蛋”
鄔善平從病床上轉頭“你給我閉嘴”
“閉嘴就閉嘴。”鄔元燁還是怕父親,“但是爸,你一進門就趴著,媽問你怎么樣,你也不說,房子登記好了沒有都是我們家的了嗎”
申琇云哭聲戛然而止,急忙看向丈夫,“你看,我一見你疼,什么都忘了,登記怎么樣了”
前面的話讓鄔善平非常受用,覺得身上的疼痛都被減輕了不少,“我臨時急中生智,說出按照流程,水瑯應該先辦入職,開了單位證明以后,才能登記,暫時攔住了。”
鄔元燁疑惑問“攔住了爸,為什么要攔住你為什么不直接去登記拿回我們家的東西”
申琇云也疑惑,“阿哥,你為啥不直接登記”
兒子問了,鄔善平沒什么反應,聽到申琇云也這么問,本來因為疼痛皺起的眉頭,頓時皺地更緊,兩道眉毛幾乎夾到了一塊去,看著申琇云。
“看我做啥”
申琇云淚珠子還掛在臉上,顯得整張臉更容易讓人卸下心防,與丈夫對視著,突然,瞳孔一縮,整個人僵住。
看她這個樣子,鄔善平眉頭松開了,趴會床上,“鄒凱去哪了”
“鄒二哥回家了。”鄔元燁看到母親不動,推了推她,“媽,你怎么了”
申琇云猛地一跳,從床上坐起來,站得筆直,發現兒子也被嚇到了,慌忙道“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