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惑,但沒人吭聲。
“但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輕,鄒書記舉辦的月宴,邀請來的都是他親近的人,丑話說在前頭,避免有一天有人倒打一耙,我特地請來公安作證。”
水瑯看著門外又走進來的一隊人,“復茂派出所治安隊隊長是我丈夫,為了公正,我特地又將棚北區香樟派出所的公安請了過來,今天,我只拿走了我自己的東西,沒有多拿鄒家任何一件物品,鄒書記,鄒夫人,對吧”
鄒賢實與李蘭瓊,看著走進來的棚北公安,身體再次搖晃。
“其實我覺得最好還是當著大家的面,把東西全部拆開,一件一件檢查一遍。”水瑯笑著看向鄒賢實與李蘭瓊,“雖然我問心無愧,但是這樣才更清楚,你們說呢”
鄒賢實大腦陣陣發懵,活了這么多年,這種情況很少見,每一次出現,他都能急中生智,沖出難關。
但此時,看著公安,耳邊陣陣回想著報案失竊。
水瑯堂而皇之的威脅他,如果此時不再次確認她沒多拿一件東西,那么接下來就會提起另一箱小黃魚的案子。
不論是哪一個被搜出來,他都將會陷入地獄。
而即使,此刻說了,等待他的也將是地獄。
他阻攔不住水瑯,也抵擋不住水瑯
現在,水瑯要他三更死,他絕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打開,檢查。”
“我確定你今天拿走的,都是你自己的東西。”
鄒賢實一說完,李蘭瓊瞬間看到鄒家即將傾倒崩碎的畫面,憑借幾十年官太太隱忍的慣性,才沒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癱軟在地上。
她看著水瑯的背影,恍惚間,看到了水慕晗,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水瑯對著落地窗抬了抬手。
卡車開離香樟園。
鄒賢實“砰”地一聲坐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間,對上一道道同仁的視線,想起遠遠沒有結束,現在只是一個開始。
他強撐起身體,看向水瑯,看她究竟給不給活路。
“瑯瑯,我記錯了。”
李蘭瓊背著眾人,擦掉眼淚,想抓住水瑯的手,卻被周光赫擋著,只能彎下腰“是小凱,你都是讓小凱收著,我剛才確實不清楚,但我想起來了,看到過那個箱子,瓊姨現在就帶你上去拿,拿完你就回去早點休息好不好”
一聲瓊姨,是最后的求饒。
水瑯搖頭,“酒釀圓子還沒吃呢。”
“下次”李蘭瓊已近崩潰了,“如果你想吃,下次,不,隨時你都可以過來,想吃多少,瓊姨就煮多少給你吃。”
“一箱都在”
“都在”
“可我突然又想起來,好像不止一箱。”
李蘭瓊與鄒賢實同時瞪大雙眼,瞳孔顫抖看著水瑯。
水瑯微微一笑,“你說呢,瓊姨。”
李蘭瓊的眼淚,不再是從淚腺里流出來,而是從心血里流出來,一滴一滴擠出來“是,你沒說錯,有兩箱。”
鄒賢實喉嚨腥意更重,硬生生將血氣咽了下去,整個人都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
“找到我的東西了。”
水瑯站起身,看向周光赫。
周光赫對朱翔李華點了點頭,兩人立馬走過來,跟著雙腳癱軟慢慢挪的李蘭瓊,往房間里走。
幾分鐘后,兩人抬著一個光面不雕花的樟木箱子走出來,腳步不停,直接走到外面吉普車后備箱。
接著再回頭,去里面抬出一個明顯更重的,也更精美的雕花樟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