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賢實忙道“當然,你看現在你們全都安全無恙”
“許予霄,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砰”
“砰”
“砰”
鄒賢實眼冒金星順著墻往下滑。
剛才水瑯話一撂下,他還沒有反應過,就被抓著領子提起來,緊接著,一拳就接著一拳砸過來,砸得他下意識抱頭躲避,卻被直接掄到了墻上
左臉骨頭感覺都被打碎了,嘴唇也被揍得麻木,耳朵傳來“嗡嗡”聲,大腦一陣一陣發懵,疼痛更是一陣高過一陣席卷腦仁兒
鄒賢實疼得懵逼了。
他被打了
水瑯居然敢叫人打他
他們居然敢這樣打他
“確實挺能忍耐。”水瑯看著雙眼震驚呆滯,嘴角流著血線的鄒賢實,“要是把你這“三寸不爛之舌”給割了,你是不是也能忍耐”
鄒賢實猛地閉緊嘴巴,下意識卷起舌頭,眼神里藏著恐懼,防備看著水瑯,想說你想干什么,卻不敢張口。
“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水瑯起身,隨便抽走一個文件袋打開看了看,“當個普普通通的職工,怎么能還你這些年的一片苦心,補償你這些年受的委屈,起碼得把當年銀行賬戶上的錢分你一半,才能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這樣也才能解決你的燃眉之急。”
鄒賢實甩了甩頭,用力擠了擠眼睛,眼前清晰一些了,腦子也清楚一些了,“不用你們分錢給我,但這部分我,我一直爭取,政策一天一變,必須得有你們的配合,才有可能把你們當年的股權定息收回來。”
水瑯將文件袋丟在他身上,“那我們該怎么配合你”
鄒賢實臉疼,嘴疼,腦子疼,站不起來,直接抱著一群文件,靠墻坐在地上,“現在政策不明,只有確保調回城的資本家是真的有覺悟,能為國家為人民心甘情愿出力,與國家與人民站到一起,在考察期間表現得好,才有可能把原來賬上的錢返還回去,再另外補償賠償金。”
屋里幾個人都坐在水瑯后面,聽到錢,眼里不再有光芒,反而有一絲恨意與嘲諷,看著鄒賢實。
“有覺悟,與國家與人民站到一起。”水瑯坐回床邊,“我們一直都是這么做的,國家也看在眼里,才會第一批把他們調回城,怎么,你認為不是嗎”
鄒賢實一頓,一時張不了嘴,被水瑯套進去了,堵死了,不說也不對,說了也不對,左臉傳來疼痛,捂著臉“
嘶”了一聲,看向詹鴻棟
“詹老,我就跟你直說了,你們剛回城,應該還不知道,市里辦了一個玉蘭杯舊改大賽項目,國家財政困難,舊改嚴重缺乏資金,除了上面撥款,還接受捐贈,如果你們想趕上新的改革東風,優先被國家考慮,可以主動申請,把上面現在還沒決定怎么補償的錢,捐贈到這次項目里,就跟當年瑯瑯主動捐贈一樣,這可是一件利國惠民的大好事,也是你們表現的大好機會”
不等人回應,鄒賢實就舉手道“我真的是為你們考慮,才會第一個來勸你們,否則我手里那么多回城名額,找任何一個資本家都行,做什么來這里費勁勸你們。”
水瑯今天要是不在這,要是沒有提前與詹老等人聯系上,就憑鄒賢實這張嘴,這個演技,以及這些遠離政策中心,聽到一點動靜就會如同驚弓之鳥般的資本家,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真被鄒賢實說動了。
“啪啪啪”
“鄒賢實,你這名字里的實,原來是皮實的實,臉皮耐磨耐打,不管怎么弄,都還是這么厚。”水瑯鼓著掌,“我現在是真的對你改觀了,甚至,真的有點想拋開過去一切恩恩怨怨,我們大家一起攜手,再現過去十里洋場輝煌的想法了。”
鄒賢實瞪大眼睛,一臉被天降驚喜砸懵了的表情,“你真、真這么想”
再看看詹老等人,也在沉思,火急火燎大半個月的心,突然就像是淋入甘霖,立馬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