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歡的手都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了兩個指頭在戳屏幕,薄妄的手攏過來時,幾乎是把他的指尖全抓住了。
“干嘛”他條件反射,飛快地把手從他的掌心拔出來。
由于反應太快,薄妄還沒來得及握緊,那綿綿軟軟的指尖就這么消失離去。
取而代之的,是咚的一下手砸在后座靠背上的聲音。
然后他就看著大少爺忍不住痛哼了一聲,飛快地把自己的手護起來。
一陣懊惱從心頭浮出,薄妄皺著眉,輕托著他的手臂將他的袖子拉下來,看著那截發紅的指尖。
“我是把你燙著了”他看著溫棠歡軟軟白白的指,指腹輕輕壓在他泛紅的地方。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大少爺眼眶底下蓄了淺淺的一層淚。
水汪汪的,楚楚可憐。
一只無形的手纏斷了心頭那根弦,薄妄本能地放輕了嗓音“很疼嗎”
“不疼。”溫棠歡嘟噥著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防備地護在懷里。
他也不覺得委屈,只是覺得很糗因為薄妄那天莫名其妙地親他,害得他草木皆兵。
他小小聲地哼“你捉我的手干嘛”
這句質問低悶中又帶著一絲不自知的嬌,聽著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薄妄眼睫微斂,喉結滑動。
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只是在看到他大半夜還跟別人聊得熱火朝天,心頭不悅。
跟上次在飯局里,看到別人的筷子送到他碗里是一個感覺。
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卑劣的侵占欲。
他別過臉看向窗外,語調飾得冷漠“戒指,戴好了沒有”
溫棠歡“”
沒等到反駁和嘲諷,薄妄回頭,就看到他一臉被踩到小尾巴的樣子,憤懣地從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
見那枚嵌著紅寶石的戒指穿過了他的無名指,薄妄心頭盤踞的負面情緒才淡淡釋退。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方干凈綿白的巾帕,抬手落到大少爺眼瞼觸了觸。
“怎么動不動就掉眼淚。”
溫棠歡睫毛癢癢的,討厭被他觸碰,別過腦袋“誰掉眼淚了”
他像那么沒出息的人嗎
什么爹味兒老男人,一天不支配他就閑得慌是不是
溫棠歡不高興地把衣袖重新拉回去,隨手找了個靠枕側過頭閉眼裝睡。
車內很快安靜下來,薄妄從車窗的倒影看著大少爺的睡顏。
手機震了一下,他垂眼,是aa的消息。
aa是今晚回來嗎上飛機了嗎
aa小嫂子跟你回來嗎
aa這邊天氣有點冷,他帶的衣服多不多啊
aa是他的表妹,十七歲,tgk大公主,名義上的繼承人。
薄氏在k國發家,產業基地打在國外,多年下來tgk已然是商圈金融圈里有頭有臉的大企業,而如今的掌權人卻是七十高齡的薄澹。
原因無他,薄老中年喪妻,老年喪女,兩個女兒一個因病去世,一個事故去世,長孫薄妄又在父母喪命的事故里失聯十余年,唯剩aa一個直系血脈。
aa聰慧博學,性格沉穩,這些年一直由薄老悉心栽培,當初薄妄被認回薄家時,還有人傳tgk要變天,即將上演俗套的繼承人爭奪戰。
薄妄看著消息里明顯的期待,指尖輕抬。
薄在路上,回。
薄不著急。
aa小嫂子跟你感情好嗎
這句話目的太過分明,男人眉心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