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殘留的觸感還沒褪去,但是溫棠歡的情緒已經從波瀾起伏回落到平靜。
狗男人,明明以后就是要甩他的,現在居然還敢占他便宜。
越想越氣,在紙上又畫了一串王八,挨個寫上薄妄的名字。
在把王八尾巴上打卷的時候,溫棠歡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難怪他那天談及“創作”,謝集的臉色會那么僵硬,原來是以為他知道了什么。
抄子都是這樣,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心虛。
不過謝集不愧是原主的死對頭,甚至連下水都要把他一塊拽上。
思緒紛亂時,桌面的計時器突然響起,溫棠歡看著桌面的試卷摁了摁眉心還是先把考試過了再說。
熬夜復習到凌晨三點,實在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溫棠歡才摸索著從書房出來。
可是在開門之前,他又一瞬僵住。
要是薄妄在床上怎么辦
剛剛嘴皮挨揍的理由他還沒想明白,萬一薄妄是真的又有那方面的需求呢
畢竟他可是戳了章的合法睡覺搭子。
不,他也是備考生,窮兇惡極如薄妄,也應該不會在這么重要的時候下手的。
是薄總口口聲聲拿“家規”壓他,這個時候倒不至于自己違反吧
溫棠歡感覺自己找到了武器,握了握拳頭,推開房門時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薄妄壓根不在里面。
他愣了一會兒,謹慎地往里邁了一步,像是莫名陷入了一場躲貓貓。
“還不睡”
低淡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像是撩過后頸最酸軟處的一根羽毛,溫棠歡嚇得一瞬就緊貼著門。
薄妄穿著舒適的家居服,頭發微亂,臉上卻沒有太多困頓。
他視線的第一眼,又落到溫棠歡兩條白皙筆直的腿上。
大少爺在家穿的是舒適的家居服,因為色調偏暖,襯得整個人都軟乎乎的。
薄妄眸色微爍,剛剛淋浴澆滅的某種念頭隱隱要風吹又生。
“嚇死人了,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溫棠歡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耳邊盡是自己紛亂急促的心跳,像是被嚇,又像是摻了點別的什么。
薄妄剛洗完澡,頭發還有一點濕意,將輪廓也染上了淡淡的潮。
平日里那陣英俊精英式的冷漠像被水霧化開,眉眼墨色更深,莫名看上去就多了三分性感。
草,一定是他的初吻濾鏡在作祟。
溫棠歡努力地閉了閉自己的眼睫,重新睜開“你回來的時候不是洗過一次澡嗎大半夜干嘛又洗澡”
有潔癖還是怎么的
薄妄側過身,神態自若,語調平靜,卻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怨意。
“副卡都給你了,現在嫌我浪費你家水”
溫棠歡“”這什么腦回路
“本少爺是那么小氣的人嗎”他慢慢抄起手,小巧的下巴微抬,“我又不會干前期占了人便宜,然后翻臉不認人的事情。”
這話諷刺的意味很重,薄妄輕側的身子微微擺正,低頭注視著跟前的大少爺。
溫棠歡脾氣上來時就喜歡睨人,像只自以為兇狠的小貓,以為冷艷,實際上除了挑起別人逗弄的心思外,很難生出什么威脅感。
薄妄看了他一會兒,抬手輕輕捏住他那點下巴,似笑而非“你這么說,好像我對你做了什么翻臉不認人的事”
溫棠歡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當然,但及時剎住了車準確來說,不是他做了,而是他未來要做。
他瞇了瞇眼睛,抬手扣住男人的手腕,把這捏下巴的老土動作從自己跟前挪開“我只是說說而已,薄總那么快就對號入座,心虛啊”
“沒心虛,只不過有的人就差指名道姓罵我,我又找不到理由。”他低頭,距離驟然拉進,“所以,好奇罷了。”
溫棠歡壓著他的手一瞬被反扣在掌心,他的溫度更高,灼得小少爺指尖顫了一下。
薄妄狹長的眼眸微攏,瞇出一絲湛湛的笑“發生什么惹你不高興的事情了,你這么給我扣帽子。”
距離驟然只剩下一張紙般近,溫棠歡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香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