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歡磕到了鼻子,踉蹌著后退兩步,巴掌大的臉微微擰在一塊。
薄妄黑瞳里溶開深意,長睫低垂,凝著他的臉“怎么”
溫棠歡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甕聲甕氣“沒怎么這里還有別的能睡的房間嗎”
“有。”薄妄語調低淡,情緒難辯,“但是你要在薄家人的眼皮底下,跟我分房睡”
“那,那不是一直都分房睡的嗎”
瞧著小孩越發心虛的樣子,薄妄的手落到門把上,身子微傾。
像是一堵環落的墻,帶著獨屬于他的氣息逼近“溫棠歡,跟我領證,就是為了讓我分房睡”
靠得太緊,微熱的呼吸落在溫棠歡的臉邊頸窩,不由地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薄總其實把話說得很委婉。
“那你,你也知道這是薄家。”溫棠歡在慌亂之中很快找到了關鍵詞,一本正經,“在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胡來不好吧”
大少爺在說“胡來”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的聲音發飄,視線回避。
像是在想什么不應該的事兒。
那個吻之后,他其實一直在壓抑那個想法,但卻被大少爺眼下的反應勾起了壓抑許久的念頭。
aa說他吃了一天的醋,呵。
“溫棠歡。”
溫沉的嗓音喚起他的名字,帶著一點審問的意思“我其實想不明白,非我不可的是你,費盡心機要促成這段婚姻的也是你,但是結婚之后天天給我甩臉色的也是你。”
溫棠歡心虛地往后退了半步,緋色的唇抿緊。
薄妄松墨暈染般的眉淡淡蹙起,像是在專注解答一道難題,無果,只能看向題目的主人“還是男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喜新厭舊,到手就厭倦了”
明明是哀怨的語調,責問的字眼,偏偏跟面前這張英俊的面孔結合起來毫不違和。
溫棠歡感覺自己的心臟踉蹌了一下,他抬起眼,一瞬就陷入了薄妄漆黑綣深的瞳色里。
“可是你喜歡的不是溫淮”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溫淮”
這句反問像敲落的法槌,在短短的瞬間就宣判了溫棠歡污蔑的罪行。
薄妄節骨分明的手落到他的頰邊,指腹順著輪廓滑落,輕抬起他的臉。
嗓音沙沙沉沉,落在耳邊掀起了一陣難以抗拒的癢,由耳廓蔓延到心房。
“大少爺是不是太任性了些明明是自己一天一個樣,非要把鍋扣給別人”
一天一個樣
溫棠歡先前那陣稍有的慌亂在這一瞬間沉寂了下去,驟然變成一只炸毛的小貓“哈那聽起來薄總怪委屈的”
反問來得肆意張揚,一瞬掃退了溫棠歡到了莊園后的精神克制,恢復了以往的生動奪目。
薄妄側過臉,語調溫沉“擔不起溫少這句委屈。”
好一句擔不起。
溫棠歡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拳頭,覺得剛剛的自亂陣腳真是相當沒必要。
薄妄只會跟溫淮在一起,這是早已定好的結局。
至于薄妄說不喜歡溫淮現在他確實是不喜歡的。
狗男人在原劇情線里,就十分,相當,特別難追。
原劇情里,溫淮從任人踐踏的私生子爬到眾星捧月的大明星,又經歷了一系列狗血的愛恨情仇,才終于摘到薄妄這朵高嶺之花。
其中所受的苦,可是比他的事業線還要漫長折磨百倍。
現在溫淮都還沒崛起,他們倆什么都沒經歷,自然是沒有感情交點的。
“好,你的冤屈我知道了,我們把話題扯回來。”溫棠歡漂亮的圓眼睛瞇起,端起應付性的職業笑容,“今晚能分床睡嗎”
薄妄湛暗的瞳孔里映著他的輪廓,慢慢滲出一聲笑,捏他下巴的指尖稍稍加重了力度。
“分房睡是不可能的,既然你知道了這份冤屈,那就應該實際行動補償我。臥室不算小,溫少喜歡睡哪里就睡哪里。”
溫棠歡理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薄妄是要他把床讓出來
這個小氣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