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淺眼底掠過一層淺淺的冷,反問“您這是,以什么身份在宣誓主權還是說正是因為并沒有牢牢把握主權,才急于在這種時候占據某種地位”
都說溫棠歡對薄妄求而不得。
他曾經也以為是這樣,所以才覺得自己被當做替身而屈辱,憤怒。
但是從在飯桌上的表現,還有剛剛溫棠歡的神態來看薄妄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無所顧憚。
“是么”散漫清冷的反問,帶出了一絲笑,“原來周先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會覺得自己在歡歡面前還有機會。”
夜間的玫瑰園沁著一陣涼意,路燈下渙散的光線貼落在薄妄的輪廓上,像是把其間的溫度都剝離下來。
他定然看著跟前的人,黑眸一如既往的冷冽,卻并沒讓人看出什么敵意“周先生,說這些話的原因是你真的對歡歡余情未了,還是不想輸給我”
寂靜間是噴泉的潺潺水流聲。
男人轉步而去。
“一個菜連續吃十天就會膩,一個人又能堅持不懈地喜歡多久呢”周桓淺看著男人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忽然道,“我跟你賽道不一樣,能被索取的東西也不一樣,薄妄,我也許還沒輸。”
“十八九歲的喜歡,來得最簡單了,不是么”
挑釁的意味,非常直接。
許久,周桓淺聽到跟前的人淡笑一聲。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送周先生了。”
薄妄從涼亭出來,繞回主宅的時候,在小噴泉邊看到了溫棠歡。
彼時大少爺正沉浸在游戲里,絲毫沒發現身后有人靠近。
薄妄自然地抬手擁住了他的腰,低聲“不是讓你去找aa么怎么在這里。”
溫棠歡手機差點被他嚇飛,驚魂未定“我說薄總,你走路能不能有點動靜”
“習慣。”薄妄看著他泛紅的臉頰,蹙眉,“喝了酒還吹風”
溫棠歡低著頭“剛剛那個,薄、薄故在送你發小出來,我撞進去多尷尬,就在這里打盤游戲。”
本來是想只玩一盤的,結果發現遲未亭那條狗悄咪咪破了他的記錄。
狡詐惡徒
勝負欲上來之后,他就忘記了時間。
“人既然已經走了,回去。”
溫棠歡哼了一聲,把手機收回口袋,頭也不回地離開。
薄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說不清楚原由,總覺得大少爺還是有點小脾氣。
回到房間,溫棠歡飛快地找了睡覺要穿的衣服,利落地把自己反鎖在浴室里。
薄妄剛進來,就聽見浴室門關的聲音。
他掃了一眼,手邊的電話響起,看清來電顯示是誰,按下了掛斷。
然后電話就急躁地又響了起來。
這陣糾纏不休讓本就不適的身體更加頭疼,他走出露臺,點了接通。
“有事”
“喲,第二回就接了,我還以為你要再掛我三次呢。”蕭疏臨吊兒郎當地笑著,“剛剛段清羽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回去了,但請你跟他父母吃頓飯都不肯賞臉,話里話外讓我來幫忙求求情。”
這就是薄妄跟段清羽單獨聊天的所有內容。
不過短短幾分鐘,再無提及其他。
然后,薄妄就下樓捉大少爺去了。
薄妄淡聲“你很閑”
“我不閑,主要是想不明白啊,你雖然是被段家收養,但從來沒有親近過他,念書的時候讀的都是住宿學校,一畢業就離開段家,他怎么還能那么執著”
要真的按相處的時間論段清羽甚至還沒蕭疏臨在薄妄身邊的時間多。
“他的心思,難道還要我體諒”薄妄嗓音比風還涼,“是段先生于我有恩,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