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繡酒量垃圾得不行,早就摸不著北了“啊這不是,以前不夠可以開到明早”
經理搖搖頭“哦,我們改規矩了,這個點必須關門。”
這自然是謊話。
實際上是有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查了過來,一句“今晚的損失我十倍奉還”,要求很簡單關門。
溫棠歡看著他臉上的為難,又回頭看著要吐的鐘繡,嘆氣“好,我們現在就走。”
距離上次剃光頭已經有一段時間,鐘繡的頭發又長了回來,溫棠歡扶著他下樓的時候,脖子被他的頭發蹭得又刺又癢。
要不是這份父子情夠真切,溫棠歡真的就要把他隨手扔路邊了。
“好了你能不能站起來好好走”
他擰了一把鐘繡的腰,鐘繡疼得嗷地嚎了一聲,一把抱住了他。
“你,你就,這么對待你的好兒”鐘繡摟著他的脖子,哼唧道,“你都沒想,你以前為了那個,薄,薄妄,又哭又鬧,醉了還吐我滿身”
溫棠歡覺得這人是屬樹懶的,費勁地站在原地“是是是,當時年少瞎了眼,你就別提了”
“不行,我今天就要罵他知道你喜歡,還,還跟溫淮不清不楚,該死的薄,薄”
鐘繡含含糊糊地罵著,地下停車場的燈不明亮,他的視野也很恍惚,所以直到那襲陰冷的身影走到背后時,他才看清楚薄妄的輪廓。
溫棠歡已經應和累了,安靜地聽著這人把話罵完,卻沒想到他像突然卡了帶。
“薄薄”鐘繡眼睛瞪圓,一瞬間松開了溫棠歡的手,撲通一下跪在他的跟前,“薄,爺爺”
“啊”溫棠歡摸了摸自己被他弄的不太舒服的脖子,俯下身想把他拽起來,“你干嘛”
話還沒說完,一只手便強硬地從他身后攔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溫棠歡便撞入了一陣濃烈的檀香里。
“溫棠歡。”男人沉啞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令人骨寒的陰冷,“給我甩了一份文件,然后跟人逍遙自在地在外面喝酒”
他在地下車庫等了兩個小時,想過大少爺下來時的所有表情唯獨沒想過是他抱著另一個人,還讓那個人對著他又貼又蹭。
溫棠歡臉側微僵,被酒灼熱的皮膚貼到男人的懷里,出奇的冷。
他回過頭,接上薄妄的視線時,甚至看到了他對鐘繡的那一絲陰狠。
不是,人家就說兩句,霸總怎么就一副要把他剁了喂狗的樣子
溫棠歡咳嗽了一下,想掙開他的手,卻被薄妄緊緊扣住。
“薄總我給你留的文件,你看了嗎”
看了。
打開文件袋看到的第一行字,就是碩大的離婚協議書。
“黎特助。”
另一陣腳步聲步入視野之內。
然后是薄妄淡淡的命令“把鐘先生扔回去。”
“是。”
溫棠歡看著黎特助毫不顧忌地把鐘繡扛起,目光滯頓片刻,然后掙扎“不是,你做什么那是我朋友”
“以前你追我的時候,我好像也沒對鐘繡客氣過”男人沉啞的嗓音從耳后傳來,似乎是吻過他的耳尖,又落到耳后,觸感酥癢,溫度卻冰冷,“你以前說只要我不高興,就跟他斷交。”
溫棠歡看著鐘繡被關上一輛黑色的車,然后絕塵而去,這才發現空曠的停車場里只剩下一輛賓利。
那是薄妄的車。
本能敲響警鐘,危險穿刺過腦海。
“薄妄,追你是追你,離婚是離婚。”他明明喝了酒,嗓音卻一點被酒熏染的磕絆都沒有,“難不成為了現在的你,我還要跟我的朋友絕交”
冷厲的嗓音驀地笑了,推開距離“所以你讓他抱你”
“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