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出于私心,沒有把這件睡衣洗干凈,反倒成了最后的想念。
差點連這一點殘留的味道都沒有了。
晨昏不知的夢里,每一個畫面都是憑這一絲絲的熟悉交織出來的。
他一個人,做了很多荒誕又惡劣的事情。
意識渙散的邊界,才能聽到大少爺一如以往驕縱的聲音,即便是嘲弄冷諷,也來來去去戳他的心頭。
吻過數遍的手腕,抱著就上癮的腰腹,還有軟綿綿的肩頸從前在身邊的時候感受不深,分手了才發現他的喜怒哀樂已經刻入記憶。
想了。
指尖一松,輕飄飄的睡衣落在胸口,正好是心房之上。
明明有東西沉落,卻覺得這里是空的。
緩緩閉上眼,映入視野的,卻是一道盛放的印記鐘情。
沉寂下來的情緒驀地又躍動了一瞬,薄妄眉心徐徐蹙起。
“哪來的小孩,膽子那么大敢把我吵醒”
“我,不是我從書上看的我只是想召喚惡魔。”
“那你知道,魅魔也是惡魔嗎”
“哦,我召錯了,你能回去嗎”
“”
短暫的對話從腦海深處漾出,像是破碎的浪拍落在岸邊,潮汐退去之后,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指尖沒入發絲之中,那陣隱隱的頭疼逐點加劇。
薄妄扶著床邊起身,落地時聽到酒瓶子清脆的碰撞聲,低頭才發現一向被放在酒柜里的幾瓶酒居然橫落在地面。
醇香的酒味早就揮得一干二凈,只有淺色的污漬沾染在地毯上。
黑暗里,他的視野似乎變得清晰了不少。
他閉了閉眼,走到浴室前,抬手推門而入。
冰冷的指尖壓下開關,刺目的白光從頭頂灑落,薄妄輕攏雙目,等那陣光影帶來的灼熱感褪去后,他才慢慢松手。
然后,他就在面前的鏡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瞳孔鮮紅的豎瞳。
還有一對蜷曲的角,一條尾尖是桃心的尾巴。
片刻的死寂后
一切清晰起來。
“歡歡。”
咚咚
敲門聲從房門外傳來。
薄妄長睫微攏,瞳光浮現出一絲危險,卻很快斂了回去。
明明才想起身份,他卻一瞬熟稔地把角和尾巴抹去蹤影。
瞬息之間,他便恢復如常,仍是那副冰山霸總的模樣。
“誰”
“哥,是我。”aa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外公低頭了,答應不再插手你的任何事情我三天前不是就給你發消息了嗎”
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她甚至還訂了最快的機票,就打算過來跟歡歡好好慶祝。
她一開始以為薄妄沒回信息是因為工作忙,但是到城南別墅門口,看著這在晚上散發著莫名陰氣的大別墅,才后知后覺感到不對勁。
房間里,好像沒有歡歡的聲音
等了半天沒聽到回應,aa以為是出事了,下意識推開門。
然后她就被眼前這個凌亂的房間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