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看著她,笑,“你自己留著。”
“別啊,加個微信先聊聊多少外地小姑娘往上貼,要不是咱倆合租你人不錯我還不給你介紹了”
蔣文娜心中得意,心想,江茉再漂亮有什么用,還不是得讓她幫忙找個矮矬男,一個小破牙刷廠而已,不抵她男朋友家十分之一。
江茉看著面前一張五官亂飛的臉,開始反省,自己是怎么能夠忍受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兩年
她徹底沒了耐心,語氣冷下來,“蔣文娜,以后我的事你就別費心了,那些歪瓜裂棗我一個看不上。”
蔣文娜吃驚地看著她,一會才反應過來,“毛病吧你江茉你除了有張臉蛋還有什么這年頭誰化個妝還不是美女了,我能給你介紹個本地人已經是我善良”
江茉微笑,“謝謝你的善良,可是我不用化妝也是個美女呢。”
蔣文娜張著嘴巴,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茉從小到大雖然沒爹疼沒媽愛,但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也就這兩年打工打得卑微了點,今天這不是辭職了么
封印一下子接觸。
她看看床單,索性挑明“以后請不要坐我的床,請你和你男朋友不要再用我的沐浴露洗發水夜里動靜小一點,或者去開房。洗衣機里的衣服記得及時拿出來。還有,沙發上的毛毯我八十八剛買的,算在這個月水電費里。”
蔣文娜騰地站起來,臉脹得通紅,“你跟我來真的行啊江茉,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
她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地笑,“我明白了,你一早就嫉妒我,嫉妒我找個有錢還長得帥的剛才是不是躲房間里偷聽我們恩愛來著”
江茉不可思議地看她,眼神里盡是嫌棄和鄙夷。
最后輕描淡寫地說“就你們這兩坨臟東西,我都怕臟了我的耳朵”
蔣文娜瞪大眼睛,指著江茉尖叫“啊啊啊你給我滾這房間我不租給你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好不好心你自己心里清楚這個房間我是正價租來的,合同下月底到期。正好,我現在通知你,到期我不會再續租。”
“神經病”
蔣文娜氣得渾身發抖,一扭腰出去了,路過潮濕的洗手間門口,尖叫著踉蹌兩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哎喲”罵了兩句臟話。
門關上,江茉發了一會呆,直到外面傳來重重關門聲。是了,蔣文娜在一家傳媒公司做主播,今天估計上晚班。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多年沒和人吵架,今天一連經歷兩場,功力好像減退了呢。
要知道小時候在村里,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被人欺負太正常了。別說吵架,就是打架,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江茉穿上鞋,為免自己滑倒,還是拿了干拖把擦干地面。
之后,她打開陽臺窗戶透氣,走進廚房,系上圍裙。
烤箱是前任租客留下來的,配套烘焙用具一應俱全。當時周邊合租相同價位的房子看了好幾套,就因為這個烤箱她才選了蔣文娜發布的這套。
面粉、雞蛋、牛奶她開始有條不紊地操作。
這大概是她工作之余唯一的消遣,每當心情不好時,她就一個人待在廚房里研究搗鼓,烤些面包蛋糕。
在這上面,她似乎有些天分,靠著網上自學現在也能做出好些品種。偶爾,她也會帶些去公司,王珠珠調侃她就算哪天失業也能去賣面包。
記得四五歲時住在鄉下,那個叫“爸爸”的人偶爾回來,每次都會帶幾塊面包,透明塑料袋裝著,十分簡陋的那種。
面包并不松軟,里面裹著劣質奶油。可那時的她,以為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她舍不得吃,四五塊面包要一個多星期才吃完。有次她夢到自己躺在一個滿是面包的屋子里,早上是笑醒的。
也因為這點記憶,她并不是很恨那個早已記不起長相的酒鬼父親。
第二天一早,江茉依舊被七點的鬧鐘叫醒。她索性開了飛行模式,繼續睡回籠覺。
室內很黑,外面也出奇的安靜,這一覺直睡到十一點。
開了手機,微信好幾條未讀信息,全部來自王珠珠。
茉美女,幫我帶個煎餅果子哈,兩個雞蛋兩根油條甜辣醬
怎么還沒來,要遲到了寶寶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