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也被嚇得不輕“大哥,你們這鎮上是有什么古怪嗎我只是做點給人結兩姓之好的事,不算傷天害理啊”
“你問我干嗎我又不知道”中年男人,也就是馮勝,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這是什么鬼地方啊”
剛剛被踹了一腳沒吱聲的馮偉開口“勝子,這里是舊樓。”
他的話一說完,馮勝的臉色更難看了,從小到大鎮上的人都知道,舊樓就是個古怪不詳的地方,進來的人不是噩夢纏身就是大病一場,從沒見誰討得到好的
馮勝摸了把額頭,血糊了一手,他心里又怒又怕他怎么會睡著了之后來到這么個鬼地方
既然確定了這里是舊樓,不是什么沒見過的其他地方,他爬起來想要向門外跑,管他是個什么情況,先回去了再說反正離這里越遠越好
他沒管自己爸媽,踉踉蹌蹌地朝霧氣盈滿的門外走,還沒走到門檻,他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步步向后退,“噗通”一聲摔倒后,又手腳并用地向后爬。
他的面前一個紅色的紙扎人倒提著兩只腳踝,從舊樓的門檻那里一步一步進來,頭顱上是用顏料畫著向上翹的嘴角。
手里拖著個生死不明活人的紙扎人向前走,白布條和長繩遮擋的陰影里,緩緩走出另外五個紙扎人,同樣的步伐,同樣的動作,同樣向上咧的嘴角,慢慢地縮小了包圍圈。
四個人被迫靠在了塔形的承重柱上,臉頰旁是拳頭大的、塔身上的黑洞,寒氣從柱子上冒出來,幾乎要將他們凍僵。
他們無路可退,紙扎人卻沒停下腳步,除了那個雙臂沒紅紙的紙扎人,其他紙扎人一人找上一個,抓著他們的肩膀,將用顏料畫著的嘴貼在他們的額頭上。
沾了人血后,紙扎人眼睛位置的紅點似乎更亮了,白紙竹骨好像變成了銅骨鐵架,任憑他們怎么踢打也不見分毫損壞。
沒有來處的風呼嘯得更厲害了,白布條和麻繩拍打在房梁與墻壁上,越發恐怖。
在這樣的環境下,馮勝第一個崩潰,他對著面前那張紙扎的簡陋面孔,涕泗橫流“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干什么給我兒子買個媳婦又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爸媽的主意”
“你要抓去抓他們啊”他大吼大叫,“不要抓我和我沒有關系”
“還有旁邊那個女人,那個紙人手里拖著的男人”他大喊,“人是他們帶來的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的事”
他在這里大喊大叫,抓著他的紙扎人卻只是歪了下頭,上翹的嘴角更加明顯,明明是不會說話的死物,卻在此時有種無言的嘲諷。
“刺刺”
霧氣涌動的門檻外,傳來由遠及近的、雙腳在地面拖行的聲音。
一雙紅色的婚鞋跨過了門檻,紅嫁衣的衣擺貼著門檻一同滑到舊樓內的石磚上,長長的黑發覆蓋住了新娘的面門,她每走一步,頭上的釵環便發出低沉的碰撞聲。
她的腳怪異地扭著,在他們驚恐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風吹開了她覆面的長發,露出一張青白的臉。臉上妝容死板,低頭的時候,能看到口中塞滿了米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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