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屋指尖繞著自己的黑發,最后悶悶地:“前輩......這不值得。”
不夜侯看向他,他眼里的那股執拗沒有消失,反而好像越來越重,他說:“我都知道了。”
“羅伯特還小,那樣殘酷的未來只會毀了他,強行讓你上,也只會毀了你。”帝屋聽到不夜侯輕聲說著好像沒頭沒尾的話,“我醒來的時間剛好,我比你更合適。”
草木族雖然搜集了不夜侯的資料,但這一年多真正接觸的時間廖廖,不夜侯與草木族之間聯系,只有一株小茶樹苗。
雖然同為草木,但不夜侯似乎沒有太多與他人交流的意愿,只是有緣的人誤入了他的茶館,他才會出手幫一幫,他好像與這個世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又好像只是孤獨地存在于人世間。
“在不知道您的消息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您放心吧,我是自愿的。”帝屋嘆氣,“我只是失去了記憶,又不是變成了傻子。”
沒人能強迫他做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屏障破碎之后,草木族同樣會受到巨大的沖擊,搞不好就有滅頂之災,他不是為了人類,只是為了他想保護的同族而已。
“羅伯特確實很小,又在西方長大,大家其實都不太看好這個方案。”帝屋努力想讓他們談的話題輕松一點,“所以沒辦法,這樣艱巨的任務,只有我這樣的天才能勝任嘍~”
他看向不夜侯的眼睛,那雙眼睛灰蒙蒙的,好似眼睛背后有個跋山涉水、疲憊不堪的靈魂:“沒有您,這個計劃也會實施。”
“好不容易醒來了,您就養養茶樹苗喝喝茶,去體驗體驗世界上的新東西。”帝屋的語氣很輕快,“不要太操心,要是事事都操心,累都要累死了。”
“我不喜歡養幼崽。”不夜侯和他對視,一字一句,特別認真的模樣,“你要活著。”
帝屋半真半假地抱怨:“您怎么還帶強迫樹的?”
那雙眼睛里不知從何而來的深重執拗,看得帝屋生出了強烈的擔憂,不夜侯的認知似乎有些扭曲,他好像在某些方面有極強烈的保護欲,這或許與他曾經漫長的經歷有關,可問題是,沒誰能查到他完整的過去,他們只能從蛛絲馬跡里推測出不夠準確的輪廓。
在帝屋擔憂時,他忽然聽到令他毛骨悚然的疑問———
“妖族消失的那些族長,都在草木族的禁地里,對嗎?”
虞荼在放開能量去救治帝屋時,感知提升到了一種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敏銳程度,他感覺禁地里隱隱有許多不同于草木族的靈力,甚至腦海里與小灰之間的契約,都有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細微聯系。
———那么多非同族在禁地里,帝屋不可能不知情。
帝屋:“......”
他
咬牙切齒:“鄺冕那個王八蛋到底和您說了多少東西?!”
拆八塊干嘛?拆八十塊算了!
虞荼:“他沒說。”都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可他這句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一切就在變色ap;dash;ap;dash;ap;dash;治療帝屋的消耗太大?[]?『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不夜侯這具由能量構筑的軀體暫時撐不住了。
他在帝屋眼前像陣煙似的散去了。
帝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緊急溝通禁地那邊,以確定不夜侯是否闖入了禁地———能一言不合給他治療,帝屋也怕他一言不合就往那邊跑啊!
打又打不贏,攔又攔不住,是真的很傷腦筋!
萬幸的是,禁地反饋回來的結果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