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知他家境不好,沒有長輩看顧,還特意打發人送了衣裳布匹若干,又有配套的扇子、扇墜并幾塊好意頭的玉墜,八個荷包。
另以個人身份給的三十兩,與他做人情往來和日常交際之用。
考試期間,各地知縣也會來府城照應,故而又有周縣令緊隨其后。
官場講究尊卑高低,他雖歡喜過了頭,卻也不敢壓過頂頭上司方云笙,故而自降一等,只叫縣衙帳房明面上走公款撥給秦放鶴二十兩,又自掏腰包,偷偷墊了十兩。
除此之外,還有章縣縣學、白家書肆、孔家、齊家等,都以各種名義大大方方送來賀禮,銀子有,綾羅綢緞亦有。
其中白家書肆還特意將孫先生從章縣請了來,托他以私交的名義去向秦放鶴求了個斗方,仔細裱糊了,張貼在自家本店的正面墻上。
另請他在本店墻壁上提了一首詩,以示榮光。
為此,又額外給了五十兩潤筆。
說是潤筆,其實就是變著法兒塞錢,想提前結個善緣罷了。
有些錢死都不能碰,可有的錢,不拿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秦放鶴收了。
短短幾天之內,
,
全部合情合理合法,無需納稅。
除此之外,另有綾羅綢緞、筆墨紙硯等堆滿了齊家的一間小庫房,根本用不完。
他單獨拿了幾兩銀子出來置辦酒席,請昔日同窗們吃喝一回,另有好的文房、布料等也選了一批,分贈眾人。
你中了,別人沒中,且之前也不是什么生死之交,大家心里自然有些疙疙瘩瘩的,無論如何要表個態
如此,皆大歡喜。
跟著的秦山、秦猛自不必說,此番著實辛苦,又是本家兄弟,也各有紅包。
秦山喜得合不攏嘴,小心放起來,說要回頭家去交給他娘。
秦猛更是感激,越發一心一意。
饒是齊振業見慣了富貴,偶爾看秦放鶴的小私庫時,也不禁咋舌。
乖乖,書讀得好了,確實能出頭啊
秦放鶴失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和他說“后悔之前不夠用功了吧現在開始也來得及。”
齊振業嘿嘿撓頭,倒也沒有反駁。
他這輩子活了這么大,唯一一筆自己掙的銀子就是當初考中秀才時縣衙發的那幾兩,他們全家上下都受寵若驚,如獲至寶,至今也沒舍得花,連同當日捷報一起供奉在祠堂內,以作傳家之寶。
用他爹的話說就是,“縱然咱家有千兩萬兩,那又如何呢終究不如朝廷給的體面。如今供奉起來,咱家得了文曲看顧,祖宗們泉下有知,對著鬼差也硬氣,閻王或許一時開恩,也能叫他們投個好人家”
這樣的好事兒,誰知道此生還能不能有第二遭
且珍貴著呢
待秦放鶴處理完一大串私事,已是九月下旬。
此時,之前部分返鄉的新晉舉人們也陸續重返府城,先后去府衙報道,又各自領了帖子,準備去參加主考官主持的慶賀宴會,“鹿鳴宴”。
根據規矩,主考官對錄取的新晉舉人們有半師之誼,眾人需集體行弟子禮,口稱“座師”,如此方為禮成。
別的倒也罷了,唯獨秦放鶴對主考官汪扶風極感興趣。
而巧的是,之前方云笙私下見他時,也曾隱隱透露過,汪扶風對他,也很感興趣
“他為人嚴肅,不茍言笑,行事么,不好說,不好說,可那日卻是他親自點了你的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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