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振業“”
咋聽著還迫不及待
這夫妻倆的相處模式每次都讓秦放鶴忍俊不禁,“倒也沒那么快,十月下旬吧,明日我們先去衙門辦路引,之后說不得還要往縣學去一趟”
他還要回白云村處理一點事,快不了。
齊振業別扭,這婆姨,咋一點兒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就不會挽留一哈
他是這么想的,也就這么說了。
翠苗毫不留情翻白眼,“餓還不知道你那狗脾氣,哎呀,沒人管著得上天就是個累贅么人家愿意拉扯,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不知道好歹。”
又對秦放鶴說“他這個人啊,瓜得很,出門在外的,你多擔待,有什么不對的,只管捶他”
齊振業急了,“你,你就不想餓”
“想有屁用不當吃不當穿。”翠苗麻利地掰了一小碗饃,舀了一勺雪白羊湯泡了,又挖幾勺羊雜,一并遞給妞妞,順手把她掉下來的兩縷小黃毛扎上去,頭也不抬道“往日在縣學不也才一個月回來一次”
雖說都在一座城里,平時她也懶得去看,要照顧娃娃哩
男人么,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上窩著沒出息,她達說過,就得趁著年輕多出去闖蕩。她家也就是看中了齊振業的爹娘那一點,覺得不錯,估計有其父必有其子,齊振業想來也有闖勁兒,這才舍得把閨女嫁過去。
如今翠苗有孩子作伴,有錢,又有下人伺候,還意外攀上了舉人老爺,一點兒都不覺得苦,反而覺得自家娘兒們待著的時候挺自在。
甚年紀做甚事,要想看,等以后都老了,折騰不動了,窩在家里看個夠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齊振業“”
餓就多余問
次日一早,秦猛該去縣衙復命,秦放鶴和齊振業也去辦路引。
有舉人身份在,一應手續俱都精簡,前后不過兩刻鐘,新鮮的路引就得了,那管事的官吏還祝他一路順風云云。
知道秦放鶴還想與周縣令敘舊,齊振業很識趣地說
“餓就不去了,估計他老人家也不待見,餓先回,看拾掇些冬日的衣裳鋪蓋,路上好用。”
十月出發就挺冷了,等到京城,寒意更甚,衣裳鋪蓋自不必說,車篷也得換成冬日的皮毛厚實的,不然出門就凍透了。
至于去了京城的住處么,秦兄若想去尋他師門,便去;若不想,齊家也有開在那里販賣羊肉、皮毛的鋪面,自然少不了自家人住的屋子。
最近幾個月,秦放鶴也算縣衙的名人了,那門子一看他,臉上登時笑出花來,親自下階相迎,上半截身子都用力彎下去,“原來是秦解元,您老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小的好去接。”
您老
雖曉得是敬稱,可看著對方那滿面褶子,秦放鶴還是不大適應,“事情有些多,不及安排,對了,周大人可在”
“在呢在呢”那門子先打發人去報信兒,自己則徑直越過門房,親自引秦放鶴往二院而去。
這便是身份不同的好處了。
若在以前,哪怕衙門上下的人皆知縣太爺看重小秦相公,可終究只是小小秀才,來了也需先在門房內等候。
如今他是舉人老爺,乃是半副官身,自然可以入內等候。
還沒到外書房,便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內里伺候的來,“大人說了,請秦相公直接進去呢。”
昔日是“叫”,如今是“請”,各中微妙之處,實在有趣。
才進去,就見周縣令拿著熱手巾擦手,估計方才正在寫東西,隨意且親昵地示意他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