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惡意猶如利刃,直刺得孟姑娘退了一步,臉白如紙。
董娘見了,不禁皺眉,又對自家護衛補了句,“去告訴那位孟大人,我頗喜歡他女兒,改日還請她來赴宴。”
又對劉夫人意有所指道“如今看來,還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什么寶貝兒子,教了還不如不教,倒不如當姐姐的,秉性天然,還有幾分可親可愛。
孟姑娘聽了,忍了一日的淚終于掉
下來,款款來到董蕓和阿芙母女跟前,鄭重行禮。
董娘隨口一句話,就保了她日后太平。
稍后劉夫人一家被攆走,賞荷會便再次熱鬧起來。
所有人都好像集體清除了方才那短暫的不愉快的記憶,重新說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阿芙才心疼地摟著女兒親了又親,又細細檢查她的頭發,“可拽疼了不曾”
小孩子的喜怒哀樂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么會兒工夫,阿嫖早忘了,小腦瓜里只剩下跟董娘等幾位漂亮姐姐玩耍的快樂。
倒是白露仍心有余悸,“哪里會不疼呢奴婢瞧著都心疼死了”
掉了好幾根頭發呢
同來的嬤嬤也氣道“咱家姑娘這樣好的頭發,那壞坯子竟也下得去手家去了可得好生補補。”
白露看看阿芙,小聲道“回頭老爺知道,怕是要氣壞了。”
說到秦放鶴,阿芙也是頭疼。
沒得說,一場風波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晚間秦放鶴下衙歸來,聽說事情經過后,臉色都變了。
姓孟的員外郎
呵呵,好大的官威啊
一家人正用飯,門房上就傳話進來,說是有位姓孟的員外郎帶了家人和禮物來負荊請罪。
秦放鶴正抱著阿嫖解九連環,聞言頭也不抬,涼涼道“我不認得什么姓孟的,也不敢叫他負荊請罪,傳出去了,沒得叫人說我輕狂。”
“什么是輕狂”阿嫖問。
“輕狂,就是今天他們那樣的。”秦放鶴摸摸小姑娘的臉,“今天怕不怕”
“不怕”阿嫖大聲道,“爹說過,好姑娘要讓別人哭”
我才不哭咧
秦放鶴笑了,“好,真是爹的好女兒。”
那孟員外郎帶著家眷在門房上等了約么一炷香,只得這么個結果,嘴里發苦,十分頹然。
自升官以來,劉夫人見多了奉承,聽多了恭喜,如今卻吃閉門羹,不由既羞且氣。
“老爺,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小姑娘家家的下手忒狠,也算扯平了咱們親自登門,已是給足了臉面”
才幾歲啊,就那般兇悍潑辣,來日如何嫁得出去
“你可住口吧”孟大人強壓著怒火,“還不上車,打量著人家出門歡送不成”
劉夫人不敢回嘴,扯著兒子上了車。
那小子卻不服,嚷嚷道“讓她給我磕頭磕頭當媳婦”
叫她不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