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放鶴沒有放棄。
正值午休時間,農科學生們都不在,只有幾個值班的。
老遠看見這一群人過來,十分警惕,看清秦放鶴的臉后才松了口氣,“大人怎么過來了”
又好奇地打量同行的天元帝等人。
不認識,但看氣度儀態,應該不是一般人,于是他毫不猶豫行了個禮。
天元帝對秦放鶴挑人的眼光還是很認同的,“忙你的去,這里有秦侍讀就夠了。”
您老人家誰啊
搞育苗這群人眼里只認一個秦放鶴,故而聽了這話,也沒亂動,而是先看秦放鶴。
得了眼神示意,他這才麻溜兒跑走,繼續站崗去了。
沒了外人,秦放鶴就開始講解,然后額頭上的青筋漸漸地就起來了。
來的一群人,沒一個懂種地的,此刻聽秦放鶴說起來,猶如聽天書。
“這幾棵都是一樣的,為何種這許多”
“因為不可能全部存活。”
“那這幾株都活了,又叫人做什么記錄”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突變。”
“何為突變”
“”
但凡這些人的官職不是這么高,秦放鶴的耐心都不會這么多。
問了一車皮問題了,有用的沒幾個,全是八歲農村孩子都知道的基礎。
以天元帝為首的中老年權力天團聽了半日,若有所思。
總覺得好像聽了很多,但腦瓜子里什么都沒記住
秦放鶴不動聲色道“陛下,時候不早了,還是先用膳吧,不然恐有傷龍體。”
怎么說呢,面對不擅長的領域,學渣們都會本能生出逃避之心,尤其田間地頭還有些臭烘烘的,天元帝等人早就不想待了,如今得了臺階,下得比騎馬都快。
往食堂去的路上,金燦燦的景致和清冽的空氣重新充斥了天元帝的身心,他又有干勁了。
“這些人是不錯的,很踏實,可你日常還要去翰林院,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未免有些散亂。”
“陛下說的是。”
其實秦放鶴也想趕緊把這塊兒過了明路。
他本身也不是農學專業的,起個頭總抓總管倒也罷了,再這么下去恐怕會誤事。
“這么著,改日朕從司農寺撥兩個老人來驗收。”天元帝說。
再這么搞下去,這小子估計又要哭窮。
秦放鶴先道謝,“陛下重視,便是微臣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唯鞠躬盡瘁而已,只是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還請陛下恕臣無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