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說。
劉姨離開前又看了他一眼,一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決定不要多管閑事,做好份內的事就好。
“怎么,不只是失憶了,你還想說你失語了。”
池霜又回到沙發前坐下,一手托腮,氣定神閑地看著沉默了許久的男人。
“霜霜,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少頃,梁潛臉帶倦色地說。
他只想要一個擁抱。
為什么經歷了這么多,一路歸心似箭回來,得到的卻是這么多的質疑。
那些事情重要嗎
他回來了,重新回到她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嗎
她為什么一定要追究那些并不重要的事呢
池霜想起了某個已經入土的人。
是不是好朋友也都會有同樣的口癖,當初某些人也說的這句話。
“行,那你滾吧。”
池霜抬手一指門口,冷漠疏離地下了逐客令,“等什么時候能講清楚了再來,如果我還有那個興致聽你解釋的話。”
梁潛抬手按了按額頭。
自從恢復記憶后,他偶爾也會頭疼。昨天幾乎一夜未睡,這段時間更是時刻神經緊繃,此刻在池霜前面只覺得疲倦到無以復加。這一年并不是一陣風,吹過無痕,身體也好,精神也罷,無疑是經歷了一場巨變眼下未來還有多少棘手的事情要處理,他不得而知。
他看著她冷若冰霜的態度,苦笑著問道“這些天,我沒有一天不想盡快回到你身邊,我還記得我們的訂婚宴,霜霜,我回來了你就一點兒都不高興嗎”
“少跟我說這種話”
池霜看向他,態度依然不變,“問你這些我關心的問題,就叫不高興你回來啦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你就當我不高興吧。你倒是動動你那失憶又恢復的腦子想想,在以為你已經死了、這漫長的一年里,你覺得我是怎么過來的,我是在敲鑼打鼓還是在放鞭炮嗎”
“行,我也要問你一句。”
她起身,卻垂眸盯著茶幾上的杯子。
如果她也著將為他流過的那些眼淚都積攢下來,這個杯子可能都裝不滿。
他還要她怎樣
她的眼淚,她曾經的心痛,她徹夜失眠的那些夜晚,難道是被狗吃了嗎
“對曾經為你哭過無數次的女朋友誠實一點會要了你的命嗎”她頓了頓,又補充,“不,前女友。”
梁潛錯愕,猛地看向她,“霜霜”
“本來我們就一年沒見也沒聯系了是嗎情侶而已,早就都默認分手了。你要是不找上門來,我就當沒你這號人,你自己要找過來,那我也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如果也想分手,行,什么解釋都不用給我。”
池霜彎了彎眉眼,“如果你不想分手,先把你這一年來在外面的點點滴滴、事無巨細地都給我交待清楚。我怎么知道你這一年干嘛去了呢,難道你想拿失憶這個借口當尚方寶劍啊,你失憶這件事也不是我造成的呀。”
她不是一個在感情中敏感又敏銳的人,追求者也好,男朋友也罷,沒有誰讓她患得患失過。
因此,如果不是梁潛偽裝得太好,她不相信,在那個夢里的她會在明知道他們的感情有第三個人存在時還會選擇踏入婚姻。
是誰向她隱瞞了那個叫許舒寧的女孩。
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