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地強調了“拿”這個詞,而非是“順”。
“那時候我在打牌”池霜提高了音量,“我才沒空聽你在講什么”
說著說著,她又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臉,“算了,今天你生日,我懶得再翻舊賬。”
“感謝。”
今天是工作日,露營地這塊也沒多少人。
夕陽的余暉傾灑大地,池霜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的目光還落在不遠處那臺機車上。
“去把蛋糕拿出來。”她理直氣壯地吩咐壽星。
壽星麻利地起身,鉆進了帳篷里,果然小桌子上擺著一個蛋糕。
她今天一天可能都在為他的生日做準備。孟懷謙想到這里,心變得異常的柔軟。
蛋糕很小,也就只夠兩個人吃。
池霜“蛋糕雖然不是我做的,但上面的字是我寫的。”
不是haybirthday。
而是ysiri。
“謝謝。”孟懷謙湊過去,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現在我不知道說什么,之后會上交三千字感言。”
池霜哈哈大笑起來,“手寫”
“好。”他沒忍住,又親了親。
他其實是有些遺憾的。
如果他現在十七歲就好了那個孟懷謙的情感也許更豐富些,不至于此刻詞窮到只會說“謝謝”。
她調侃他年過三十,是肉質很柴的雞胸肉,他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他心里的遺憾卻是真的。
“打火機。”池霜在蛋糕上插好蠟燭后,向他伸手。
“戒煙快三年了。”他知道她在詐她,微笑,“怎么還會有打火機這東西呢沒有,不會有的,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池霜總會不經意地在生活中埋下陷阱。
他都曾經懵懵懂懂、無知無覺地中招過幾次。
兩人可謂是斗智斗勇。
池霜抬腳踢他,“那你去借”
孟懷謙借來了打火機,點好蠟燭,兩人躲在帳篷里,竟然比前不久的那頓燭光晚餐更令人沉醉。
“許愿。”
在一起的這兩年里,池霜也為他過過生日。
他還是跟去年一樣,說道“你來。”
對他而言,已經實現了最大的愿望,實在不敢貪心。
池霜每年都有兩個愿望的額度。
她開始犯難,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特別想要的。
蠟燭都快燃盡,孟懷謙也沒有催促她。
“你知道嗎。”池霜莞爾,“我最喜歡的一個成語是為所欲為,其實它是貶義,我讀書寫周記時,用的就是這個詞,我要一輩子為所欲為,老師幫我改成了隨心所欲。”
“這個詞是好意思,但我覺得不太對,不對味你懂嗎”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依然覺得為所欲為最好。”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輕聲許愿“那么,就讓我一輩子為所欲為。”
我會的。
她在心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