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然像個被淫辱了的良家子,捂著自己被親的臉蛋,一連退后了好幾步,手里抓著的悲鳴劍都摔在了地上,“嗚”地一聲,替其慘遭強吻的主人發出了悲鳴。
場面一度非常的離奇,賀清心站在屋子中間,作為一個“色中惡鬼饑不擇食”的本人,若不是這屋子就這么大,謝軒然人肯定已經在幾里之外了。
剛才沖進來算賬的那個架勢,想說的話,全都煙消云散在這個“吻”中。
謝軒然只覺得自己的臉蛋傳來難以形容的感覺,他恨不得撿起地上的佩劍,直接把腦袋削下去一半,以證清白
只可惜他還沒等有任何的舉動,賀清心這個“惡人”突然先告狀。
“你做那副樣子做什么你當初追求我,和我互許終身,要帶我私奔的時候,可不是這副避而不及的樣子”
“你個負心薄情的王八蛋你根本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自始至終都不讓我碰,裝什么清純”
賀清心抬手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臉,裝著假哭。
雷聲大雨點小,一一一一的,二也沒有一個。
謝軒然愣了一下,他是謝瀾的分身,是一部分神識和屬于謝瀾本人的七情剝離而出,他代表著謝瀾,卻也只代表著一部分謝瀾的七情。
他是謝瀾被舍棄的那一部分“自我”,卻在他聽到賀清心如此控訴的時候,并不能真的以謝瀾的角度,去指責甚至是反駁賀清心。
因為確實是“他”去引誘了賀清心私奔,又從未付出過真情。
“他”是謝瀾的兒子,并沒有立場去責怪賀清心不守道侶宣誓的契約,意欲同他人親熱。
因此謝軒然被賀清心完全壓制,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已然嫁了我父親,又怎能同他人相好。”
謝瀾是個從不知如何與人進行嘴皮子沖突的人,他一般都是直接動手的。
所以這指責的話,并沒有任何的氣勢,他又不敢也不能對賀清心動手。
道侶宣誓的應誓雷劫落下那一刻,他已然將她劃入了自己的保護范圍,縱使他依舊配合宗門仙首們的剝離計劃,卻最終會保她一命,至少讓她安然百年,度過一生。
也正是因此,他通過巨獸的眼睛,發現她竟然背叛了自己,謝瀾才會如此憤怒,立刻便操縱分身不管不顧地殺過來。
然后謝瀾自己氣急,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樣貿然讓謝軒然前來阻止的
行為,
已經暴露了出了讓賀清心能緊緊揪住他的小尾巴。
“你管我你憑什么管我”賀清心一手叉著腰,
一手指著謝軒然道“你是什么身份你現在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娘”
“我怎么樣,謝瀾都不管,你管”
“那我也不怕告訴你,謝瀾不行,你爹十分廢物,洞房花燭夜讓我獨守空房”
“我真的要笑死了,他跟我說所修之道不涉情愛,他在我面前靈壓都不收斂,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他若真修無情道,那你的母親是哪里來的你是哪里來的難不成都是他自己閑著沒事兒分身騙人嗎”
謝軒然聽到這里,眉頭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
賀清心真真假假,還在持續輸出。
“看不起我,為何要娶我他比我大了整整一千多歲,老牛吃嫩草,還站著茅坑不拉屎你們父子還真是一脈相承的大騙子,一個騙人感情,一個騙婚”
“兩個王八蛋,我就算是紅杏出墻又怎么了”
“謝瀾自己做不了男人,還是心里想著你那個死鬼娘,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來害我騙婚我”
“我今年才十七歲,鮮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啊,就被你們父子這么戲耍著一生都毀了”
謝軒然表情難以形容,操縱著他的謝瀾此刻正在自己焚心殿之中,伸手按了下自己的心口,只覺得自己整顆心真的焚燒起來了。
賀清心冷哼道“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了那個小仙君啊”
“我這院子是你爹親手設下的各種陣法,你能這么及時就趕過來,是你爹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在我這里安插了符文境”
賀清心的聲音陡然尖銳,把發現事態和她想的不一樣,正想悄悄拎著食盒去打飯的賀喜,嚇得又坐回去了。
她覺得自己剛才是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