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曲仰頭,念出了牌匾上的名字。
這是昨天袁中陽選定的住處。
她的腳步慢了一瞬,某種奇異的情緒自心底升起。
清亮的晨風吹來了花香與水汽,也吹來了一絲不詳的鐵銹氣息。
徐非曲轉頭去看朝輕岫,對方的神色間卻有種奇異的平靜。
朝輕岫率先走進其中,另外兩人隨之跟上,三人繞過石屏,立刻看到了倒在地上袁中陽,還有衣衫上帶著血跡的楊見善。
“”
袁中陽雙目緊閉,胸口有一個血洞,看起來像是被利器所貫穿。
站在他旁邊的楊見善,衣衫上沾了斑駁的血跡那些血跡的顏色十分黯淡,顯然已經干涸了。
徐非曲輕聲“幫主”
或許是被層出不窮的案件鍛煉出了足夠的定力,朝輕岫此刻態度甚是冷靜“遇見人命案子,自該上報本地縣衙。”
她說話時,目光向韓思合一瞥。
韓思合定了定神,旋即道“不錯。”又道,“我即可去找本地里正,調些人手過來。”
徐非曲“還是讓在下去跑一趟罷。”她微微拱手,隨后轉頭而去。
韓思合看著猶在失神的楊見善,也陷入了沉默。
遇見命案,一般會先通知本地縣衙,或者聯系六扇門,若是跟武林勢力有關,聯系本地合法幫派也可以如今倒是湊得整齊。
朝輕岫放緩聲音“楊捕頭,請問你是何時發現的尸體”
楊見善嘴唇微動,片刻后才終于發出聲音“楊某醒來時,袁縣丞的尸體就在身邊,于是吹響了哨子,準備喚人前來。”又道,“當時楊某的衣衫上,已經沾了不少血跡。”
朝輕岫的目光在楊見善身上一掃而過,放緩了聲音,道“那楊捕頭一定受驚不淺。”
她走到院子里,似乎想看看能不能煮些熱茶,卻只發現了酒瓶跟酒杯。
楊見善“昨日袁縣丞拉著我喝酒,我就在金杏苑內坐了一會,不想酒意上頭,就此睡了過去。”
桌上的酒瓶看樣式,與眾人昨日喝的沒甚么區別,都是懷莼莊內常備的那些。
朝輕岫“楊捕頭酒量如何”
楊見善默然片刻,開口“我身在公門,偶爾需要外出應酬,所以酒量尚可。”
他話音方落,就感受到韓思合那邊投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不必明言,楊見善也曉得對方的意思,他酒量不壞,武功也不壞,就算飲了酒比平日睡得熟,也不該對晚上發生了什么一無所覺。
朝輕岫安慰了一句“待會咱們先查一查桌上的酒。”又問,“酒水是何人送來的”
楊見善
“那些酒,都是咱們聚在一起時女使送來的,我從中隨便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