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老夫人的許多繡品,其實都是出自千針之手。”
朝輕岫“二十年”
她一時間深覺大夏的學徒合同不大規范。
李格永“那時候千針年紀小,不大明白外面的行情,算是被老夫人哄了。”
朝輕岫“那位趙管家又是為什么跟著老夫人,她的年紀可不算小。”
李格永“老趙自幼就陪在老夫人身邊,一直沒有離開過。”然后指了指自己腦子,“而且老趙年紀大了,行動遲緩,還有些糊涂,有時還會不認人。不跟在老夫人身邊,她也沒旁的地方可去。”
朝輕岫頷首,隨后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格永“那你呢,又是為什么給姚老夫人當護衛的”
李格永扯了扯嘴角,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待在旁邊保護她一家,若是哪天救了她性命,我就能夠離開。”
朝輕岫微微揚眉“你也不明白外面的行情”
李格永“除了救命之恩外,我還欠了她一大筆錢。”不等朝輕岫問,直接道,“我被人騙,買下了不值錢的破房子,積蓄全部耗盡,沒有老夫人的援助,現在要么落草為寇,要么就是流落街頭。”可能是擔心朝輕岫鄙視自己的智商,又忍不住解釋道,“我打聽過,都說那塊地方會是新城區,簽完契書后,城里換了縣令,就再沒動靜了。”
朝輕岫同情地點點頭。
大夏房地產有自己的雷。
交待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李格永道“姑娘還有什么想問的”
朝輕岫“沒有了,請李護衛幫忙將那位文少爺喊來罷。”
李格永點點頭,轉身離去,過不多久,姚彥文就過來報道,他不愧是能在老夫人身邊一待就是許多年的人,態度十分友善
“姑祖母待我甚好,如我親祖母一般,如今她老人家遭遇不幸,希望姑娘能早日查到真兇。”
朝輕岫“在下自然盡力而為。”忽然道,“我在船上這些天,也略聽聞過老夫人這邊的事情,聽說她十分溺愛那位義公子。”
姚彥文的回答滴水不漏“義弟是姑祖母的親孫子,年紀又小,對他好些實屬正常。”
朝輕岫的目光在他身上略略停留,隨后笑道“那位張姑娘跟李護衛呢,令姑祖母對她們如何”
姚彥文沉默一瞬,嘆息“姑祖母確實有些苛待那位張姑娘,我以前曾看她一個人躲著流淚。至于李護衛,她功夫好,姑祖母對她倒還客氣。”
朝輕岫“還有趙管家,老夫人對她如何”
姚彥文說的跟李格永差不多“趙奶奶自幼伴著姑祖母長大,與她老人家情同手足,這兩年她身體不大好,姑祖母就讓張姑娘多多照顧她。”
朝輕岫頷首,溫和道“原來如此,多謝公子配合。”
張千針是姚婆婆手下學徒,被后者差遣辦事,而且朝輕岫還注意到,姚婆婆身邊分明頗有余財,甚至配備了保鏢跟管家,卻沒有雇傭女使或者男使。
在姚彥文之后,趙管家被人扶了過來,她的腦子確實不大清楚了,朝輕岫給人診過脈,確定了并非偽裝。
跟其他多少說了些老夫人隱私的人相比,不管朝輕岫用什么問題作為切入點,趙管家都只肯說好話。
“老夫人挺好,張姑娘挺好,李護衛挺好,文少爺挺好。”趙管家慢吞吞道,“他們都很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