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放在外面的木架外,庫房內還隔出了數個房間,房門則用鐵皮包裹。
朝輕岫一個眼神示意,孫老二就老老實實走過去,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大門。
在被打開的瞬間,大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響,
與外面不同,房內的木貨架上擺得都是金屬盒子,盒子表面明顯經過打磨,光滑潔凈,幾乎可以倒影出人影。
房間盡頭還有一個柜子,柜子上擺了個很舊的銅盒,底部刻著“萬昌十二年制”的字樣。
許白水“萬昌是先帝的年號,這個盒子有些像京中的手藝。”
普通的京中手藝顯然不值許少掌柜一提,她會點名此事,是覺得盒子上的紋路有些像是禁宮內的物件。
余芳言聞言,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面頰再度浮出一絲神采“正是,天衣山莊代代都有人在少府供職,手上也有不少京中舊物。”
朝輕岫“原來如此。”又道,“那這些盒子里裝的,都是京中的布匹么”
余芳言介紹道“其實是山莊那邊送來的。山莊為了讓咱們這些待在外面的人也曉得莊中最新的技藝,每過些時候,就會送些樣品來存在庫房當中,供弟子學習。”又道,“朝幫主要不要瞧瞧”
朝輕岫微微一笑,搖頭“不必,我不懂這些,看不出什么來。”她簡單了解完天衣山莊的背景后,就把注意力拉回本次案件當中,“之前那些被損壞的料子,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余芳言“那些放在外頭。”
他引著客人往庫房深處走,前方有一處獨立的空貨架,這個貨架的前后左右都存了布匹,唯獨這里不但什么也沒放,表面甚至還殘留著污水的痕跡。
朝輕岫注意到,眼前的貨架很高,占地面積也很寬闊,最高處立地約莫兩丈半,能保證每匹綢緞之間都有足夠的空間。
她僅僅伸手在貨架上借力一按,整個人便如白云般飄了上去。
朝輕岫縱至貨架頂端才停下,因為搭建架子的木頭寬度有限,貨架不算堅固,放布匹沒問題,爬人的話大約撐不住,
除非那人跟她一樣,選擇使用輕功爬上爬下。
朝輕岫環顧一圈“此地莫非沒有梯子”
余芳言“沒有,我們平日里也是跳上去拿貨架頂上的東西。”隨后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沒朝幫主這般舉重若輕。”
他說的是實話,在余芳言眼中,朝輕岫的身法似無出奇之處,卻偏偏覺得哪里都恰到好處。
余芳言已經是余恒之孫輩中的出色人物,要攀上貨架頂端當然不難,卻決不能像朝輕岫那樣,輕飄飄一縱而上,
期間不讓貨架晃動分毫,隨后如一片樹葉那樣綴在上面。
依照他看,整個分舵內,怕是只有祖母余恒之有這樣的功力。
朝輕岫仔細查過,確認貨架頂端也有污漬殘留,隨后飄身而下,笑道“庫房重地,咱們不好多待,這便走罷。”
三人出門時,孫老二依舊戰戰兢兢地等在原地。
朝輕岫“兄臺既然是此地門房,可否詳說一下當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