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姊豁然回頭,盯住方才說話的居民,憤怒道“你胡說八道”
章家弟弟卻開口給那個居民幫腔“孫大姊,也難怪別人往壞處猜,你家里三人脾氣都不好,動手的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妹子。”又道,“住在一塊的人,誰又不曉得你家里總是打架”
打架的事情是真的,章家弟弟如此說,孫大姊無可辯駁,面色登時越發難看。
家里死了一個人,已經是件極大的壞事,如今還要被圍觀者看做命案疑犯,實在糟糕至極。
孫大姊很清楚,馬大郎死了,待會里正肯定要把自己帶走去問問,說不得還會動刑,縱然最后沒被定罪,也必然會吃足苦頭。
住在附近的居民看孫大姊不反駁,忍不住開始指指點點“老孫,你說事情與你無干,那你妹子呢,你也能擔保么她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孫大姊頓了下,慢慢道“小妹去了集市上,晚些時候就會回來。”
她說話時,目光略顯游移,中氣也不夠足。旁人就算不了解她家的情況,只聽孫大姊此刻的話,就能判斷出馬大郎跟孫小妹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
居民哼笑一聲“你扯謊哄人呢,一臉心虛的樣。”
孫大姊怒目而視,若非里正在旁,多半已經揮拳動手。
旁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徐非曲就站在一旁凝神細思,她雖然還判斷不出來兇手是誰,至少能看出,不止孫家的家庭成員間的關系比較一般,這家人與周圍鄰居的關系也很是尋常。
此外還有一個很小的細節,孫大姊、還有胡章兩家,家里人的口音細聽都與陽英本地略有不同,不像此地土生土長的居民。
徐非曲想,方才那名圍觀群眾的說法其實有些道理她閑時曾聽幫主談論過比較經典的破案思路,像是謀殺案,殺害死者的通常都是自家親友。
她思忖的同時,目光又在自己同伴身上掃過。
許白水此刻也是一副艱難的模樣。
至于朝輕岫,正在眺望蒼穹,仿佛正在欣賞天色,她的神情很輕松,似乎并不覺得案子有多棘手。
站在里正身邊的人積極為上司出主意“今日不如將孫家的人都帶回去,送到縣衙慢慢審問。”目光又在朝輕岫等人身上一掃,“還有這三個,她們不是本地人,更加值得懷疑。”
許白水“為何外地人就值得懷疑”
里正下屬自有一番道理“咱們這邊幾年都見不到一次人命案子,結果各位剛來陽英,就遇見了死人,要說只是巧合,那也實在太巧。”
“”
朝輕岫不愿相信陽英本地人命案件的發生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