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生活果然很能磨練人,一年不見,十七妹的輕功大有長進。
他目送妹妹離去,轉頭對身邊的老仆嘆氣道“我覺得剛才有點誤會,什么挑撥離間,十七妹她絕對就是來蹭飯的”
查四玉將陸月樓的回信交給朝輕岫。
他也算飽讀詩書,信中詞句寫的比朝輕岫那封更加文雅客氣體貼,一副朝門主有命豈敢不從,江南上下無不翹首以盼想替門主分憂的架勢。
省略掉缺乏實際意義的寒暄詞句,陸月樓給出的回復是他愿意試著壓制江南一帶對朝輕岫不利的流言。
旁人說盡力而為時,有時是客氣,有時則夾了幾分真誠。
至于陸月樓的回答是那一種,朝輕岫覺得自己很快就能知道。
她放下信,去找自從艱虞別院事件后就再沒見過面的宿霜行談話。
如今的宿霜行已經不是問悲門的五娘子,她被封住武功,暫時軟禁了起來,居住條件也挺糟糕,只比李歸弦的石洞略好一點。
作為不幸暴露的內應,宿霜行對目前的待遇沒什么怨言,而且與現下已經無法拼湊出下落的嚴良節相比,她的情況其實并不算太壞,至少她還活著,而且活得不錯。倘若進程不被強制中斷,還能繼續活下去。
就在宿霜行覺得自己或許已經被整個世界遺忘的時候,她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白衣短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她的神色明明很溫文和氣,宿霜行覺總覺得有點冷,仿佛對方端雅蘊藉的外表下隱藏著某種更鋒銳森然的事物。
宿霜行“朝幫主。”頓了下,她改變措辭,用略顯沙啞的嗓音道,“不,現在應該喊朝門主才是朝門主如今春風得意,怎么有空過來見我”
朝輕岫眉眼彎彎“我是來告訴宿姑娘一個好消息,你很快就能離開這里。”
話音落下,宿霜行的面孔霎那間血色全無,她略定了定神,道“在下早知有今日,求仁得仁,死而無怨。只不知是別人送我走,還是朝門主親自動手”
朝輕岫“如果姑娘說的動手是指放你出門的話,由我來倒也可以。”
宿霜行微覺不敢置信“你當真要放我離開”
朝輕岫“不僅放姑娘離開,我還預備送你回陸公子那邊。”
宿霜行覺得對方是在忽悠自己,卻又覺得沒必要,輕聲“為什么”
朝輕岫柔聲“我佩服姑娘的本事,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姑娘今后肯為我做事”
沒等朝輕岫說完,宿霜行就斷然拒絕“不可能。”
朝輕岫看她一眼,也不勉強“姑娘不必立刻答應我,只要記得,若是你日后境遇不佳,我這里還給姑娘留著位置。”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
去,流言的傳播果然減弱了許多。
雖然不是人人都歡迎新的問悲門主出現,奈何時間不容浪費,在外面逍遙了小半年的朝輕岫,經由徐非曲的目光逼視,不得不去問諸自飛要來了問悲門內的一些資料,開始了解這個江南第一大幫派的勢力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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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輕岫看著堆滿整張桌子的書冊,發出一聲嘆息,頓時覺得跟師思玄回貝藏居接受佛法的洗禮也不是一件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問悲門家大業大,除了總舵跟各地分舵之外,下面還有許多鏢局、商隊,以及大小幫會門派等等,其中有些只是與問悲門交好比如貝藏居還有素問莊之類還有些是直接聽問悲門調派。
不過等朝輕岫上位后,原先那些聽令行事的門派還會不會配合行事,諸自飛不敢保證。
除了江湖勢力外,問悲門與朝中某些官吏間同樣存在密切聯系。
諸自飛“有些人當年是因為得到過問悲門的幫助,才沒有在官場中不明不白地死去,如果門主有涉及朝廷的事情要辦,可以給那些人去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