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諸自飛就飛快說出了一些人名。
哪怕是問悲門內部,知道這份名單的人也不多,知道全的人更少,本來只有諸自飛跟岑照闕兩個,現在則多了朝輕岫。
諸自飛遺憾“可惜問悲門建立時間還不夠長,那些人大多只是中低層官吏,而且文官少武官多。大夏歷來重文輕武,咱們在朝堂上的力量,還是太過單薄了些。”
朝輕岫仔細記憶著剛剛聽到的人名與對應官職,然后到“你說有一位昌州知府”
諸自飛想了想,道“此人發跡前受過問悲門的恩惠,也與咱們有過約定,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而且那位知府如今又不在江南為官,未必會聽您調遣。”
朝輕岫就點點頭“在下明白。”
能守著一個承諾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人實屬鳳毛麟角,在缺乏聯絡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慢慢斷掉彼此間的關系。
朝輕岫“不過以前聯系少,不代表以后聯系也會少。既然咱們現在有些事情想要打聽,大總管幫我寫封信過去罷。”
諸自飛“不知門主想調查什么”
朝輕岫“我想知道朝中近來對江南官場有什么樣的安排。”
諸自飛剛剛想說打聽消息那樣的事未必用得上昌州知府去辦,卻立刻反應過來,對朝輕岫來說,調查信息不是主要目的,觀察一下昌州知府能否為她所用更加重要。
于是諸自飛便又報了幾個名字,道“門主要是愿意,可以給這些人也寫一封信。”
朝輕岫頷首。
諸自飛問“門主是覺得,近來朝廷會對江南做些什么嗎”
朝輕岫淡淡道“大總管應該知道,對于孫侞近而言,最優選項是將遣人偷偷將問悲門的基業拿到手,要是做不到第一點的話,那么按照他的性格后面會如何選擇,實在是不難猜測。”
諸自飛頓時冷笑起來“他會
想要徹底擊潰問悲門。”
朝輕岫“大總管說得是,在下也覺得此人包藏禍心。
諸自飛不過此人狡詐奸猾,或者會先找點由頭,來投石問路一番。”
朝輕岫“可惜咱們在京畿一帶的消息還不夠靈通,若換了陸公子那邊,大概早已經聽到了風聲。”
論起朝堂中的影響力,陸月樓比她強的不止一點,所以朝輕岫有時候會將他的態度作為判斷情勢變化的一個重要線索。
作為偵探,朝輕岫顯然不介意摸著嫌疑人過河。
此前陸月樓幫著散播流言讓人反對朝輕岫繼任門主之位很真誠,奇怪的倒是他事后并不準備進一步打擊朝輕岫,反而一收到查四玉送去的信,態度便微妙地軟化了下來。
朝輕岫從對方的態度中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她當然不會認為那是陸月樓良心發作,決定棄暗投明,于是只能猜測,也許是接下來會有威脅性更大的對手出現,所以陸月樓無法投入過多的力量來對付她。
又或者在有別人對付她的情況下,陸月樓覺得犯不著在朝輕岫這邊浪費力氣。
倘若朝輕岫原本只有一二分把握會有人給自己找事,瞧見陸月樓的反應后,把握也便上升為了四五成。
將近一半的概率,已然值得為此伏子布局。
那么剩下的問題就是,誰會想要對付自己。
這個問題都不用朝輕岫親自動腦子,就算換了幫里最愛放空思緒的人來回答,也能瞬間給出答案想對付朝輕岫且有能力對方朝輕岫的人員名單里,大夏丞相孫侞近一直高居榜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