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維舟跟張伯憲了解了一下情況,雖然他表情有些憤然,但說出的內容跟徐非曲基本一致昨日天氣不好,問悲門這邊熱情留客,所以才住了一晚,雖然與張伯憲同來的兩位親隨沒等上司出來就提前離開這點讓人覺得問悲門這邊有刻意扣人的嫌疑,不過在沒發生太嚴重后果而且缺乏證據的情況下,云維舟并不打算在張伯憲的居住問題上消耗時間。
云維舟“現在雨已經停了,張副將要是想離開,待會可以跟我一道走。”
張伯憲還沒來得及回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騷動聲。
云維舟心中微微不安,當下立刻轉身奔出門。
農莊門前聚集著一群士卒,其中一位伍長模樣的人面上還殘留著明顯的駭然與慌亂之色,一看見云維舟就大聲道“云大人,我們找到了季將軍”
云維舟心一沉,追問“季將軍如何了”
那名伍長臉上半點血色都無,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模樣,結結巴巴道“將軍、將軍他的尸體被發現在水田附近。”
“”
云維舟神情微微凝固。
季容業居然死了,居然在剛來江南的時候就死了。
不知為什么,云維舟聽見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居然是回過頭,看向農莊內的人。
她的目光穿過院門后,瞧見了院中一身白衣的朝輕岫。
朝輕岫仿佛立在一片白云當中,她負著手,神態悠遠地凝望著云維舟。
今日的天氣分明比昨日好,陽光也很溫暖,對視的剎那間,云維舟卻莫名覺得,天空中那陣陰冷森寒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不知什么時候才會當真放晴。
作為花鳥使,云維舟當然可以征調本地捕快,不過她來的時候追求速度,所以輕車簡行,眼看千莊出了命案,準備托人拿著自己的手令,去周邊縣衙喊人。
朝輕岫安慰“云捕頭莫要憂慮,天要下雨,兇手要殺人,總是沒法子的事。”
她的聲音很溫和也很誠懇。
云維舟默默瞧了朝輕岫一眼因為職業原因,她以前了解過朝輕岫的經歷,知道對方途徑地點的命案發生率遠高于大夏的平均水準,當然根據事后調查,那些命案的發生都與朝門主無關,能被偵破倒是跟朝門主正好路過有關。
她想,從卷宗內容上看,只能說朝門主有一雙擅長發現蛛絲馬跡的眼睛,總能恰到好處地選擇合適的停留地點。
朝輕岫“云捕頭現在身邊無人,要是捕頭不介意,朝某這邊的人也可以幫忙。”
季容業的手下忍不住道“將軍的尸體在千莊發現,朝門主尚未洗清嫌疑,云捕頭若有所需,還是派我們這邊的人去辦事為好”
清流的人品很值得信任,云維舟在場的時候,屯田兵那邊的將官們膽氣明顯比季容業活著的時候更足。
朝輕岫溫和道“諸位如今也住在千莊,在嫌疑程度上與在下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