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算稀罕事,云維舟想
,別說自己這樣不是很擅長下棋的人,就是還算會下棋的燕師兄上,額頭上的花瓣數量也不會有什么變化。
在雙方對話之時,簡云明自始至終神情不動,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只是聽令行事,不需要多加思考,也沒考慮過還可以拒絕上司的要求,所以朝輕岫安排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哪怕是對弈。
朝輕岫“簡兄弟,你走近一些,請云捕頭檢查一番。”
云維舟有點不好意思地取出銀針,在簡云明額頭上刺了一個小孔。
從皮膚情況看,眼前的簡云明就是他本人,而且臉上也沒貼人皮面具。
不算剛剛留下的那個細小的針眼還有七枚外觀平平的花瓣,云維舟確定,對方的額頭并沒受到傷害。
到了這一步,云維舟方才的推論便如狂風中的沙塔,被吹得分崩四散。
云維舟瞧著朝輕岫,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么,朝輕岫溫和的聲音便再度響起“云捕頭,你有檢查過尸體的右肩嗎”
云維舟怔了一下“什么”
朝輕岫“我覺得尸體的右肩處,應該能查出血氣阻塞的淤傷痕跡。”
云維舟“”
她甚是詫異,當日檢查尸體時,朝輕岫分明沒有看得太仔細,又是怎么知道的有淤傷
這也是推測出來的嗎
朝輕岫神色如常她知曉此事,跟推理無關,純粹是因為她聽說徐非曲在跟季容業交談時,曾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右肩。
“如果他的右肩處有淤傷的話,那么匕首出現的原因就有了解釋。”朝輕岫的聲音不疾不徐,“現在的衣服都是右衽,右手從懷中取物件就會比較方便,然而當時他右肩有傷,活動不便,只好用左手拿匕首。
“張伯憲能在沖突中殺死季容業,證明雙方武力值差別不大。那么保險起見,季將軍在動手前,最好不要讓敵人有所察覺,又因為右手受傷,為了避免事到臨頭再找武器會耽誤功夫,他提前用左手取出匕首,又將左手背在身后,等走到案發場所時,悄悄靠近了張伯憲。
“然而事不湊巧,在他動手前,張伯憲就發現了不對。”
朝輕岫“最近幾天天氣忽然回暖,天一直半雨半雪的下著,少有放晴得時候,事發那夜,我還聽到過雷聲。”
雷雨天氣常見,雷雪卻不常見。
云維舟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門主的意思是”
朝輕岫唇邊含笑“季將軍大約并不習慣騙人,又或許當時夜色正濃,他覺得張副將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可就在那時,有閃電從云層內奔馳而過,照亮夜色,正好讓張副將看清了季將軍面上神色他不是也說過季將軍當時面目猙獰嗎
“所以事實可能是季容業還沒來得及將左手換到身前,張伯憲就已經發現了他的殺意,并做出了最直白的反應。他事后害怕,擔心官府覺得是他主動對上官動手
,就編了一個謊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自己的攻擊行為之前,添加了一段季容業搶奪耙鋤的描述。之后云捕頭可以問問張副將,事發時天上是否正好有電光。”
“”
沉默許久,云維舟忽然邁步向前,接著深深一揖“多謝門主點撥。”
她說得很真誠。
云維舟用錯誤的推斷中將朝輕岫放在了幕后黑手的位置上,對方卻并不介意,還很好心地幫忙答疑解惑。
朝輕岫欠身回禮,唇邊含笑“無需言謝。云大人的推理也很有意思。”
云維舟“所以這幾天簡爺不在外人身前露面,只是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