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副將知她一貫很有主意,忍不住問了一句“姚將軍,你打算怎么做”
季將軍去世后,副將們沒了上司,雖然官職一時間提不上去,卻可以先把彼此稱呼提上去。
姚盎仁緩緩道“我在想,我們本部兵馬其實還沒過來。”
“”
話音落下后,周圍忽然有些安靜。
副將們面面相覷,都陸續明白過來。
千莊這里的一千余士兵其實算是季容業的親兵,姚盎仁等副將所帶的兵卒都還沒到江南。
按照原本的計劃,季容業會現在永寧府站穩腳跟,然后再把下屬的兵卒分批帶過來。
現在看來,起碼站穩腳跟已經成為一件不現實的事,后面的安排只怕更加難說。
一位副將小心道“咱們此來,其實是為了追隨季將軍,但季將軍已經不在”
姚盎仁嘆氣“那咱們也不能放著手上士卒不管。”
眾人想法一致,彼此看看,一時間都打定了主意。
查案的事情由六扇門負責,屯田地點定在何處,本由季容業負責,季容業死了,就得由屯田使還有他手下將官負責。
副將們不是不想接過上司的重任,奈何另有要務,只得先離開一段時間,整合被自己落在北邊的兵卒。要是等辦完手上的差事,江南這邊的事情還未定下來,那他們經過討論后,肯定也會勇敢地站出來。
一位副將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管,剩下那群人里,職位最高的好像是那個姓武的,是不是”他說著,臉上終于露出點笑,“此人是肅衛軍出身,無論后面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都與咱們無干。”
雖然副將們商議好了要走,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眾人只是先將細軟搬到了城里,然后再探探云維舟的口風,只要對方松口同意副將們不用留在江南等候調查,便可以啟程走人。
眼下正是深冬世界,副將們想著最好趕在正月開朝前回去,否則京中一封調任的旨意下來,指不定就有哪個倒霉蛋得被迫接下季容業的未竟之業。
他們不是不愿意替孫相做事,奈何季將軍尸骨未寒,殺他的人雖說好似跟問悲門沒有關系,卻不影響眾位副將覺得江南風水不好,有違他們的養生之道。
副將們離開千莊,他們的屋子雖然還在,卻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怪異感。
那些家世不錯的將領們離開后,就只有武曾瑜等本來就在季容業手下干活的中下層武官還待在千莊。
武曾瑜在軍中也算老資歷,雖然意識到眼前的包袱過于燙手,奈何她也沒有更合適的出路,只得老實接了下來,繼續兢兢業業地辦差。
她用心約束士卒,不許手下擾民,除了沒存在以外,一切都沒什么不妥。
“”
天剛濛濛亮。
武曾瑜覺得自己一定是睡懵了,否則不可能一大早就在門口看到了朝輕岫。
畢竟她住的地方,位
于營盤中部,想要溜進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能是因為武曾瑜的表情過于復雜,朝輕岫便解釋了一句“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偷潛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