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昏君下葬之前,云珠作為舅母都不好頻繁出門。
春光又這么好,云珠便每日都去定國公府的園子打發時間。
園子很大,幾種名花各自成園,四月里桃花已經敗了,長出簇簇翠綠的新葉,牡丹叢中則探出一朵朵花苞,隨時準備盛開。
最近云珠就養成了來牡丹園查看花苞長勢的習慣,其中有一株白牡丹長得最好,拳頭大的花苞已經翹邊,也許明天就開了。
晚飯的時候,云珠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曹勛。
他都三十二了,寧可晚要兩年孩子也要繼續跟她做夫妻,比他年輕了一輪的云珠更不怕談情不成多耽誤兩年光陰。當然,能不耽誤最好,真能做成一對兒恩愛夫妻的話,誰又閑得沒事非要和離呢
曹勛想要她的情,云珠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放下她曾經計劃給他戴綠帽這件事。
現在連孩子的事情都談妥了,那么在兩年嘗試結束之前,云珠會繼續把他當一個夫君相處。
曹勛見她對那朵白牡丹充滿了期待,道“我還以為你更喜歡紅色的品種。”
云珠“一起開的話我就喜歡紅的,現在嘛,哪朵先開我就喜歡哪朵。”
曹勛笑了笑。
翌日,天未大亮,曹勛起來練了兩刻鐘的槍,如今他每日在官署看公文,只能早晚抽空練武。
收了槍,阿九送來溫熱的巾子。
曹勛擦去臉上脖頸的汗,見時候還早,她也還睡著,他忽然起興,換上官服先往牡丹園那邊去了。
花圃邊上,曹勛負手慢慢走著,視線掃過牡丹叢中的一朵朵花苞,想看看她心心念念的那朵白牡丹是否已經開了。
然而走了一圈,曹勛也沒有看到符合她描述的白牡丹花苞,昨天都翹邊了,今天就算沒有全開,也該更明顯才對。
曹勛轉身往回走,這次,他在一株長著兩朵小花苞的白牡丹株上發現了一根斷枝,斷枝截面冒出水珠,可見才被人剪斷不久。
她惦記的牡丹,府里誰敢剪
曹勛望向西院,目光變冷。
一刻鐘后,曹勛回了后院,沒有朝會的日子,他都可以在家里吃過早飯再出發。
他剛在次間坐了一會兒,里面云珠也醒了,連翹、石榴端水進去服侍。
梳頭是最耗時間的,等云珠打扮好了出來,又過了一刻鐘。
看花不急,她先陪曹勛吃早飯,沒想到以前吃過早飯就去官署的國舅爺,今早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非要云珠陪他下棋。
云珠“怎么突然這么有雅興了”
曹勛看著俏生生的小夫人,反問道“不然該用什么借口多陪陪你”
云珠“”
一定是他又憋了太久,欲求不滿了。
矮桌擺在榻中間,兩人面對面下棋,一局結束,云珠輸了,被曹勛抱到懷里親了好久好久作為賭注。
大都督的官服是上等的絲綢,云珠都擔
心會不會被他給撐壞。
“好了,再不走就要遲了。”云珠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勛手停了,在她耳邊壓抑地喘著。
云珠也怪不自在的,那種事一旦嘗過滋味,她也很容易被他撩起火。
兩人默默地平復著,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云珠聽到阿九的聲音“慢著點,別給摔了”
跟著是連翹“哎,哪來的這么多牡丹花”
阿九笑嘻嘻的“國公爺知道夫人喜歡牡丹,一大早特意叫人去花坊選花了,凡是開花的牡丹都被咱們買了回來”
云珠意外地看向曹勛。
曹勛將她放到旁邊,理理衣袍,若無其事地收拾棋盤。
他不肯說,云珠只好也整理好自己的衫裙,再讓連翹領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