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紹情不自禁地朝涼亭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連翹、石榴都站了起來,曹紹悔婚的事都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兩個丫鬟不至于依然對他橫眉冷眼,卻也不會多敬重。
曹紹站在亭外,先問云珠“下雨了,你怎么還在這邊”
云珠頭也不抬地道“還沒畫完,再說回去也是在屋里悶著,不如這邊舒服。”
曹紹頷首,垂眸道“我還以為你沒有帶傘。”
連翹哼了一聲,指指放在旁邊的三把傘道“才陰天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備好傘了,豈會叫夫人淋雨。”
曹紹“”
蹩腳的搭訕借口被拆穿,曹紹俊美的臉浮起紅暈。
連翹石榴互視一眼,都在心里嘆了口氣,因為曹紹以前就經常在夫人面前臉紅,那種單純羞澀的少年情意很難裝假。像國舅爺,對夫人夠好吧,她們就沒見過國舅爺在夫人面前臉紅,雖然曹紹這種表現算不上什么優點,卻多少都容易勾起女子的心軟。
兩個丫鬟選擇了沉默,把曹紹交給夫人處置。
云珠畫完一筆,瞥了曹紹一眼。
曹紹很珍惜這次機會,他偏移傘面,擋住兩個丫鬟的視線,只看著云珠道“孩子的事,大哥已經告訴我了,恭喜。”
云珠笑道“你也要當叔叔了,同喜。”
曹紹“聽說女子孕中會有一些身體不適,最近你可還好”
云珠點點頭,手中的畫筆繼續動了起來。
曹紹便看了出來,她無意與他多說。
曹紹識趣道“那就好,嫂子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云珠還是點頭。
曹紹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連翹看著他走遠,剛要說點什么,石榴突然朝曹紹來時的方向遞了個眼色。
連翹看過去,眼睛立即瞪大了,難掩擔心地道“夫人,國舅爺”
云珠抬眸,看到了青石板路盡頭的挺拔身影。
確實是曹勛,可她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有何好慌的
云珠繼續作畫。
曹勛很快就走了過來,跨上幾層臺階進了涼亭,他收起手中的紙傘,抵在旁邊。
連翹、石榴恭恭敬敬地行禮。
曹勛神色溫和
“我陪夫人,你們先回去吧。”
“是。”
兩個丫鬟心情復雜地走了。
云珠旁邊還擺著兩個小板凳,曹勛撩起衣擺,坐在了云珠右邊,方便幫她調色。
云珠看他一眼,問“剛剛曹紹在這,你都看見了”
曹勛笑著頷首。
云珠哼了聲“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別等著回去了再跟我陰陽怪氣。”
曹勛只覺得冤“我已經很久沒有那樣了吧”
云珠“那是因為你沒逮到機會。”
曹勛聽了,握住她作畫的手,將人抱到自己腿上。
云珠瞪他。
曹勛搶走她的畫筆放到一邊,跟她講道理“我若還介意這個,去年在肅州就不會讓謝瑯、岑灝陪你參觀嘉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