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界未出事時,屈霄指點過前十式,后十式全是長央自己在摸索,偶爾會與傅照危對招。
“你全部練一遍我看看。”屈霄道。
長央一愣“您不用去其他界”
屈霄慢慢悠悠倒了杯酒,自酌自飲“這幾天休息。”
長央正愁傳承的事,能有他指點,再好不過,于是便握住無鞘劍,在院中試練舞劍。
“劍撥時穩下盤,才能奪取先機,回鋒殺之。”屈霄盯著她的劍招,指點了幾句。
等到最后他搖頭“你修為還是太低,不足以將這劍招全部發揮出來,等境界提升后,再與山云亂配合,這二十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屈霄雖這么說著,面上卻沒有什么失望之色,畢竟以長央修煉的時間而言,她如今修為已是不錯。
長央收劍“山云亂我沒看完。”
她自然不能提萬年后的事,只能這么說。
屈霄竟絲毫不意外“山云亂本非凡物,難修正常,你也只能翻那一頁。”
同不讓塵一樣,山云亂無法隨意翻看,除了特定天賦,還需要達到一定修為才能翻開。
他將一個空酒杯推到另一邊,又曲指敲了敲石桌,示意長央坐過來。
長央坐下,低眸去看面前的酒杯,掩去眼底思緒“您將山云亂全記下了”
“還差一頁。”屈霄將她面前的酒杯倒滿,“喝點。”
長央拿起酒杯沾了沾唇,沒有咽下多少,這靈酒入喉清甜,喝下后經脈靈府舒暢,她不敢多喝,怕上癮。
屈霄轉著酒杯,視線落在院中青草上許久,忽然道“到現在我的回答還是沒變。”
長央愣住“什么”
屈霄笑了,舉杯隨意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酒杯,隨后一飲而盡,起身“這么不喜歡喝酒”
長央抬頭沒有。”她只是舍不得喝。
“走了。”屈霄轉身揮手。
長央盯著他消失的背影許久,又低頭看了看酒杯,將杯中酒喝盡后,突然站起來。
她忽然明白屈霄之前說的那句話指得什么。
這時,傅照危從房內走出來,見到她握著酒杯往院外跑“你去哪”
長央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離開。
傅照危踏下臺階,隨后跟上去,發現長央正朝藥房而去。
他不記得她最近受傷了。
長央沖向藥房,想要進去,還未靠近,一道白光泛起,將她擊飛出去。
傅照危下意識縱身躍起,一手扶住長央后肩,將她帶落地。
長央上前一步,掙脫開他的手,皺眉盯著藥房。
傅照危掃過藥房“烏星主在這里設了陣法,我們進不去。”
前幾日藥房周圍還能隨意進出,今日卻被設了陣法,在他看來,這陣法恐怕足夠防御窺神前期的修士。
傅照危看向長央“你需要丹藥”
“不需要。”長央望著藥房,心沉下來,“天梁星君是不是找到了解藥”
傅照危“藥房突然出現烏星君的陣法,多半有了進展。”
長央心中煩躁,夢飛花的副作用不停浮現在腦海中,若天梁星君真煉制出了夢飛花解藥,屈星君知不知道解毒后的副作用
夢飛花的副作用對她而言,只能算堵心,長央不過是無法接受將修為拱手讓人。
但逆轉好惡的副作用,對屈星君而言,絕不亞于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傅照危目光落在長央身上,她無意識攥著手指,大拇指死死掐在食指上,他出聲問道“你在緊張”
長央兩頰扯出淺笑“沒有。”
她這笑太過掩飾,像是被觸發而本能露出的笑,落在他眼中只剩下僵硬。
傅照危移開目光,緩緩道“發生過的事不會再改變。”
他在提醒她傳承空間是假的。
藥房內,天梁星君站在丹爐面前,她旁邊還有屈霄,烏顏青則躺在床上,入定沉眠,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