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多少錢你不知道”
“昨天去銀行查了,錢不多。”
“有多少”
“三千多。”
趙向晚的話一句接一句,絲毫不給潘國慶喘息機會,這讓他有了沉重的壓力。
為什么她和其他警察問的問題不一樣她為什么問這些問題她在懷疑什么
“翁萍芳在咖啡廳打工有收入,養活自己沒問題。你每年賺的錢都給了她,可是卻根本沒有存下錢來,那你們的錢到哪里去了”
這個問題問得刁鉆,潘國慶絲毫準備也沒有,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賤人、婊子老子這么信任你,你卻對不起老子,一天到晚描眉畫朵、勾搭男人,拿著老子的錢打扮自己、開酒店、倒貼小白臉,老子弄死你
趙向晚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何明玉察覺到趙向晚與潘國慶的交鋒,她知道趙向晚的本事,看潘國慶不回答問題,便沉著臉追問“潘國慶,請你回答,你們的錢到哪里去了”
潘國慶沒想到現在的警察會這么無聊,竟然還要關心他家的錢花在哪里。壓抑不住的不滿涌上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把將布簾掀開。
“刷”地一聲響,夫妻私密的臥室顯露在趙向晚三人面前。
一張架子床,四周罩著粉色帷幕,松軟舒適的床上用品是櫻花粉色。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白色小方桌,桌上鋪著粉色繡花桌布床頭柜上有一個小小的牛奶瓶子,瓶子里插頭一枝枯萎的玫瑰花。看得出來,翁萍芳生前是一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女人。
潘國慶一把將衣柜打開,大聲喊了出來“你們看,你們看,我辛苦賺來的錢,都花在這些上面”
衣柜里掛著各式各樣的衣裙、包包,琳瑯滿目,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潘國慶將一個包包拿起,狠狠地砸在地上“這個包要兩千”
再扯下來一條真絲長裙“這條裙子要兩百”
“這個,一千塊”
“這件大衣,花了我八百”
一件一件、一套一套,都是潘國慶一杯酒、一杯酒喝出來的血汗錢。
趙向晚與何明玉對視一眼。
何明玉湊近她耳邊悄聲說“衣柜里就沒潘國慶幾件衣服,這個女人拿著丈夫賺的錢全花在自己身上了,也難怪”
不等何明玉說完,趙向晚開口說話。
“一個不會持家的女人,一個只會打扮自己從不關心你的女人,一個拿著你的錢去養情人的女人,所以你恨她”
她的話,尖銳而冷漠,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潘國慶的的心。
潘國慶喘著粗氣停下了手,半天才回答“不是你們問,錢都花到哪里去了嗎現在你們知道了吧我先前在建機廠開貨車,結婚后萍芳嫌我賺錢少,我就申請外派當業務員,結婚三年,前前后后交給她也有四、五萬吧,可是,存款只有三千塊,呵呵,嘿嘿,哈哈”
笑到最后,眼淚卻掉了下來,神情近乎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