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晚繼續刺激他“恨吧恨不得殺了她。”
殺潘國慶的理智瞬間回籠。
他顫抖著手,一件一件地將衣服撿起來掛好,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她長得好看,愛打扮也正常。我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沒辦法。每年回家把錢交給她,她才會給我一點好臉色,就當是花錢買她一個漂亮的笑臉吧。我不恨她,她對我好的時候,我恨不得把命都給她。再說了,她在外面有男人,我也是警方通知我認尸的時候才知道,怎么可能殺她”
再次碰觸到潘國慶的心理壁壘,趙向晚沒有繼續追擊。他現在感知到了警方的懷疑,只會越藏越深。
“潘國慶,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找到,但對方堅稱與翁萍芳只是情人關系,并沒有殺人。如果你有什么證據或者線索,請及時通知警方。”
潘國慶的小眼睛里閃過一絲異光“找到了那太好了我今年提成估計得有一萬二,等單位發年終獎金的時候就能到手,我和萍芳說好了,等拿到這個錢就在城里買個兩居室,再生個胖小子,一家三口高高興興過日子。萍芳當時挺開心的,說她想辭掉咖啡廳的工作,不想再做侍候人的活。你們說,是不是萍芳打算和那個男人分手,那個男人不愿意,所以兩人發生爭執,錯手把她殺了”
很好,他連殺人動機都替趙青云想好了。
潘國慶滔滔不絕,越說越興奮“殺人償命,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這個男人殺了萍芳,那就讓他用命”
趙向晚打斷他的話“疑罪從無,你知道嗎”
潘國慶愣了一下“什么”
“刑事訴訟中,對犯罪事實不清,證據不確實、充分,不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不予起訴。”
潘國慶聽得一頭霧水,但卻感覺有些不妙“什么意思”
“目前只能認定對方與翁萍芳有不正當男女關系,但殺人證據不確實、不充分,恐怕不會追究刑事責任。”
潘國慶臉色一變“不追究難道就這樣把他放了”
這樣都弄不死他媽的早知道老子早點過去,連他一起殺了
趙向晚心中一凜,果然,殺人兇手就是眼前這個老實男人
確定了這一點之后,剩下的便是如何引導他回話,尋找到更多的證據。如果不能一棒子將他擊倒,恐怕從趙向晚這里學來的“疑罪從無”會讓他變得更謹慎一些。
“估計是這樣。目前只是嫌疑人,如果沒有找到充足的證據,恐怕很難提起訴訟,到時候只能把他放了。”
潘國慶的面孔有些扭曲,那張滿是痘印的臉更丑了幾分,他的雙手不自覺地使出力氣,“刺啦”一聲,手中真絲長裙被撕成兩半。
“不能把他放了他殺了萍芳,就是他殺了萍芳,怎么能把他放了”
趙向晚淡淡道“那沒辦法,我們警方辦案講事實、擺證據,可不興什么屈打成招。”
潘國慶一屁股坐在床上,鼻翼翕動著,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后,在潘國慶內心豎起的堅硬壁壘轟然倒塌,他的心中所想毫無防備地在趙向晚腦海展開。
明明安排得那么好,怎么就沒辦法給趙青云那個狗日的定罪
警方動作真快,原本我還準備等他們找不到人的時候透露一點消息。趙青云想躲過去休想
掐死那賤人沒費什么力氣,老子看她滿臉春色,真是個和老子過夫妻生活的時候像上刑場,拼了命地和老子干架,把老子的脖子抓了幾道血印子。和野男人上床卻情愿得很,巴巴地跑幾十里路送上門,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酒店開房老子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快活喝醉了酒又怎么樣老子一樣開車。等趙青云這狗東西出來,老子從走廊翻進去,殺了人再原路返回,神不知鬼不覺,誰能知道老子喝了半斤酒還能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