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玉、趙向晚之所以中午出來,就是要趕在人們午休之時調查取證。三醫院與市局車程大約半小時,何明玉開車出來,兩人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聞到家常飯菜香味,一下就覺得餓了起來。
兩人忍著餓,同時擺手“不客氣,只是問幾個問題。”
顧朝東請她們坐下,正襟危坐“問吧。”
“五樓現在住的是什么人”
“一開始沒人肯住,空了兩年。后來案子漸漸沒人提起,分配給了一個從國外回來的眼科大夫,他單身,一個人住,不過經常不在家。”
“您一直住在這里”
“是。單位住房緊張,包括對面502那家也沒搬走。不過我單位建集資房,明年我會搬出去。”
“您在這里住了這么久,隔壁鄰居有沒有討論過這個案子都說了些什么”
“時間過去這么久,大家已經很少討論這個案子。偶爾提一下,也只是叮囑說不要露富,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更不要多管別人家閑事。”
說到最后,顧朝東的臉色明顯變得黯淡。當年周金鳳上樓查看,結果命喪黃泉,雖說已經成家生子,到底夫妻二十載,感情還是有的,現在一想起來依然會胸口痛。
趙向晚聽到這里,插了一句問話“顧文嬌每個月都會去派出所詢問案件進展,您就不關心兇手是誰嗎”
顧朝東覺得這句話很刺耳,看了趙向晚一眼,這才發現眼前姑娘年輕得有些過分“你也是刑警”
不得不說,顧文嬌真是顧朝東的女兒,見到趙向晚時問的話都是一樣。
聽趙向晚介紹完,顧朝東的臉色變得和緩許多。還在讀書的大學生呢,什么都不懂,難怪說話這么難聽。算了,不與她計較。
顧朝東說“我只是比較實在。專業人做專業事,這件案子當年全市警察都非常重視,出動了很多警力都沒有偵破,難道我去打聽、去催促,就能破案一個人,一生只有那么長,何必糾結這些舊事不如放下過去,好好過日子,這才算對得起逝者,你們說,是不是”
趙向晚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也的確是這個理,但她依然還是想替顧文嬌問幾句話“可是,如果大家都忘記了舊事,那誰來替死者申冤,誰來揪出兇手”
顧朝東聽了趙向晚的話,仿佛看到女兒就在眼前,長嘆一聲“你還小,不懂得趨利避害。有時候,太執著過去,只會讓自己過得越來越糟糕。”
趙向晚抿著唇,內心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所以,活該顧文嬌過得不好,是不是”
顧朝東聽到她提起女兒的名字,眼神變得擔憂起來“你們見過嬌嬌了她現在過得不好嗎她已經和我不來往有七、八年了,我想知道她的情況,只能通過醫院的其他人。”
趙向晚搖頭“不好。樊弘偉經常打她,我們剛才見過她,她的胳膊新傷舊傷疊加,青紫瘢痕一大片。您要是有空,多關心關心她吧。”
顧朝東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急得在屋子里轉起圈圈“怎么會這樣我聽藥房的張英華說過,說她和丈夫關系不太好。我想著嬌嬌脾氣不太好,說話又沖,遇上個脾氣急的丈夫,兩人關系不好也沒辦法。我以為我以為就是夫妻之間推推搡搡,但真沒想到樊弘偉這狗東西會經常打她”
顧朝東的妻子聽說是嬌嬌的事情,沒有插嘴,帶著兒子安靜坐下吃飯。她見過顧文嬌幾回,但每一次都不太愉快,這讓她不愿意多管顧文嬌的事。
趙向晚點到即止,與何明玉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