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仁從小沒爸沒媽,跟著樊弘偉屁股后頭跑,說是樊弘偉帶壞了他,我信。可要是說他帶壞了樊弘偉,我真想啐你們一口你們怎么還臉說是別人帶壞了樊弘偉啊
你再敢罵一句害人精試試我現在已經和樊弘偉離婚,按理說天寶監護權應該歸我。我現在是心情好,讓你們帶著天寶。要是把我搞毛了,馬上去法院起訴要回天寶,改姓,我讓你們樊家斷了香火一天到晚香火、香火,就你們樊家那惡毒自私的香火,還續個屁”
顧文嬌怒火中燒,一頓訓斥之后,樊興富氣焰頓消,嘟囔道“天寶是我孫子,是我孫子,和我一個姓,不能給你。以后我不來了,不來找你了。天寶就跟著我,我來帶,保證不嬌慣,你放心”
說罷,樊興富抱著天寶飛快離開,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顧天嬌按著胸口,感覺到那里依然在痛。
忍一時之痛,換一生平安,值得。
七月底。
炎熱的午后,蟬鳴陣陣。
樊弘偉、曹得仁病愈出院,趙向晚與重案一組成員一起來到醫院,準備將兩名要犯押送回看守所。
朱飛鵬他們辦交接手續,趙向晚與何明玉則來到藥房找顧文嬌。
顧文嬌一見到她們,眼睛便亮了起來,和同事交代兩句,快步迎了上來“趙向晚、何明玉,你們怎么來了”
趙向晚笑了笑“今天過來,把那兩個人帶走。”
顧文嬌一聽,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可算把這兩個瘟神送走了,再不走,閑話要聽上一籮筐。”
何明玉急著眉毛,很不理解“你是受害人家屬,他們是殺人兇手,怎么還能有人說你閑話說什么閑話”
顧文嬌苦笑道“總不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同事唄。還能說些什么不過就是說我心腸狠,連親生兒子都不要,還親手把丈夫那里割掉之類唄。”
顧文嬌利用她的護理知識,反向操作,將樊弘偉指甲拔掉、指骨折斷,又成功令男人的那兩個小球壞死,不得不手術摘除。這些事跡,知道前因后果的固然覺得大快人心,但對那些新職工,或者完全忘記當年三醫院滅門慘案的人,只覺得顧文嬌太殘忍。
趙向晚太知道八卦的力量。
有時候,你明明沒有做錯,但總會有熱心群眾在背后議論,千方百計找你的錯處。
有時候,明明做錯事的人是旁人,但依然會有熱心群眾為犯錯的人努力找原因,最后逼著你原諒。
刀沒戳在自己身上,永遠都不會知道疼。
趙向晚建議道“要不,離開這里吧。”
換個環境,遠離旋渦中心,讓自己的事情被大眾遺忘,也許會有一番新的天地。
顧文嬌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自己工作了十年的醫院“離開怎么離開。”
趙向晚說“喬漠醫生是醫院從國引進的醫學人才,我曾聽他說過,國那邊護理人才奇缺,而且讀研進修不需要考試,只用申請就行。你要不要問問他,去國讀書,把護理專業再學精、學深,成為一名比你母親更優秀的護士”
趙向晚能夠說出這番話,全是聽喬漠醫生的心聲而來。
喬漠是個熱心人,也是醫院里少數支持、贊美,甚至悄瞇瞇欣賞顧文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