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覺得顧文嬌追尋兇手太過執著;喬漠卻覺得她執拗、專注,對母親的愛深沉而長久,很偉大。
旁人覺得顧文嬌渾身上下都是刺,與父親決裂,對丈夫冷臉,難怪把日子過得一團糟;喬漠卻覺得她黑白分明、做人有原則,令人敬佩。
旁人覺得顧文嬌對犯罪的丈夫太過殘忍,在醫院動用私刑,置法律于不顧;喬漠卻覺得愛憎有度,有仇必報,是個奇女子。
不過喬漠是男人,又是個單身男人,再加上被顧文嬌罵幫倒忙,他有點心虛,不敢靠近。只能一個人在心里嘀嘀咕咕,被趙向晚聽了個清清白白。
顧文嬌聽了趙向晚的話,明顯有些意動“真的去國留學要花很多錢吧”
趙向晚微笑“我聽說,國那邊讀書可以申請獎學金,你學護理的還能在診所實習拿工資,養活自己應該沒有問題。你一個人過去,無牽無掛,有手有腳,難道還怕活不下來”
何明玉也支持顧文嬌出國“你先前過得那么艱難,也能堅持下來,出個國而已,難道比過去還難”
顧文嬌本就是個堅強的人,聽到趙向晚、何明玉的話,內心勇氣陡生“好我去問問喬醫生,看應該怎樣申請出國讀書。”正好藥房現在不忙,她一分鐘都不愿意等,旋風一般跑去眼科。先找喬漠問個大概,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約喬醫生詳談。
看著顧文嬌干勁十足的模樣,何明玉用肩膀撞了撞趙向晚“喂,你現在放心了吧”
趙向晚微笑點頭。
兩人正準備去和重案組大部隊會合,忽然聽到大廳傳來焦急的呼喊“醫生,醫生,這里有病人,刀傷,急救”
聽到刀傷二字,職業習慣讓何明玉湊近過去。
救護車上,抬下來三個鮮血淋淋的人。
其中一個模樣威嚴的中年男子,胸口插著一柄尖刀,嘴里冒著血沫。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看不出來傷口在哪里,已是氣息奄奄。最后抬下來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一刀割喉,面色慘白,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鮮血,眼見得是活不成了。
原以為就只有這三個,沒想到跟著醫護人員一起下救護車的,還有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漂亮姑娘,二十歲左右年齡,左手、右手均有刀傷,鮮血順著胳膊往下流,她臉上濺有斑駁的血點,頭發披散著,滿臉是淚,雙手交握,急急地隨著擔架奔跑,絲毫顧不得手上的傷,一邊跑一邊哭喊“爸,媽、章章”
警車呼嘯而至。
何明玉一把拉住一個眼熟的警察“怎么回事”
警察是五福路派出所的黃毅,看到是重案一組的人,一邊搖頭一邊回答“唉入室搶劫案。一家四口都被刀砍傷,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好在姑娘受傷比較輕,報了警。”
黃毅看一眼趙向晚“你們今天也來醫院有大案”
趙向晚道“樊、曹二人今天出院。”
黃毅一聽就明白過來“哦,你們終于可以輕松一點了。”人在醫院,時刻警醒,得派人24小時盯著,也累。
醫生在前面大聲喊“來個人,幫幫忙。”
黃毅匆匆跑開,丟下一句“我先忙去了啊,有時間門找你們。”
現場一片混亂。
醫護人員迅速開始急救,所有人都轉移到急診室。
只剩下地板上一滴一滴的鮮血,散落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