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挨打了,怎么她一副大病初愈的酸爽感在眾人不解的眼神里,趙向晚松開膝蓋,放開扣住費思琴的手,慢慢站起身來。
費思琴發現自己被趙向晚摁在地上,迷惑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選擇沖趙向晚伸出手來“拉我起來。”
趙向晚沒有拒絕她,彎腰伸手,將她拉起。
費思琴一瘸一拐地坐回病床,將膝蓋慢慢抬起,抱著膝蓋,腰往前微彎,臉蛋側過來貼在腿上,這是一種回歸母體胎兒狀態的姿勢,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趙向晚活動了一下筋骨,略帶疲倦,拖過方凳坐下。
真沒想到,打人也挺費力氣的。
何明玉像不認識她一樣盯著趙向晚“喂,你”
趙向晚悄聲回了一句“回去之后和你解釋。”
趙向晚與何明玉的低語,似乎驚動了一直有些出神的費思琴,她抬起頭,茫然地問“我這是怎么了”
趙和晚回答“艷艷來了。”
費思琴偏過頭,眼神冰冰冷冷“你見過她了”
那是個又壞又蠢的東西一天到晚沒個正經,說謊、濫交、抽煙、打架、和那些小混混進錄像室看小電影。可是要是不隔段時間把她放出來,我的身體就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我的心里有一把火,隨時隨地都在燃燒,把我燒得口干舌燥,下面很難受。我真的很渴望,渴望與人肌膚相貼,渴望被人揉搓,我其實也很怕的,可是我不敢和任何人講。費老師說了,費家的姑娘如果不守貞潔,就會和姑姑一樣瘋掉,我害怕。
我在努力控制艷艷出來的頻率,我不能讓她毀了我的生活。木木是個乖孩子,她如果知道艷艷這樣糟蹋身體,恐怕想死的心都有。剛才我明明沒有允許,為什么艷艷就出來了這個小女警眼神好厲害,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趙向晚聽到費思琴的內心獨白,語氣平靜地說“費思琴,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要亂跑。兇案我們還在調查,木木膽子小,你先別叫她出來。至于艷艷,你讓她消停點”
說到后面,趙向晚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奇怪的是,費思琴這一回沒有反駁,也沒有生氣,而是相對溫順地點了點頭“好。”
交代完,趙向晚站起身,和一頭霧水的何明玉走出病房,叫上劉良駒、季昭,一起回市局。
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筆錄里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參與入室搶劫案的三名男子,兩名少年是鐵路職業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年齡不足十八歲,只是幫兇。一名年青人名叫項裕,家住啟明女子中學附近,修車工,他是主犯,殺死屈薇歌、費思章的兇手。而費思琴,她的第三重人格全程主導及參與整個過程,并刺傷費永柏。
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申請拘捕令,把這三人抓捕歸案,免得嫌疑犯跑了。
第二件事情,要對入室搶劫這三人進行審訊,與費思琴的口供一一對應,細節是否一致,并尋找兇器、指紋、比對指紋、鞋印等。
重案一組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將費思琴、項裕、兩名職高學生全部帶了回來。一共四名犯罪嫌疑人,除費思琴之外,其余三名入室搶劫者分成三個審訊室,分別進行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