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什么她
不等他琢磨清楚,趙向晚接下來的話,便如瀑布自山頂噴涌而下,激打著青石,發出巨大的聲響,宛如驚雷在他耳邊炸開。
“簡騰,你童年時遇到過性虐待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你卻成為了那個連自己厭惡、看不起的人。”
“殺害同性戀的妻子,毫不手軟,是因為這樣的女人,正是你憎恨的對象吧你恨你的母親,在你無助哭泣的時候沒有保護你,所以你要殺了她,殺了所有嫁給同性戀,為了一口吃的、為了自己臉面,不敢離婚,不敢反抗的女人。”
簡騰的眼睛陡然瞪大,整個人無意識地繃直,因為坐在椅中束縛了行動,只能頸脖拼命向后拉伸,兩腿繃成一條筆直的線,努力向下伸展。他嘴里發出“嗬嗬”的嘶吼,模樣像個發羊角瘋的病人一樣,恐怖至極。
高廣強、祝康沖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黃元德伸出手按住他人中,死命地按壓著。
被簡騰死死壓在心底二十幾年的往事,那痛苦的、不堪的畫面盡數涌上腦海,簡騰仿佛重回到八歲時光,開始拼命地掙扎“不要不要不要壓我,我聽話,我會聽話”
他的叫聲無比凄厲,透著深深的恐懼,讓高廣強等人聽著頭皮發麻。
趙向晚大喝一聲“簡騰,你已經長大,怕什么為什么不反抗”
簡騰此刻整個人處于精神崩潰狀態,聽到趙向晚的話,下意識地回答“我反抗了,我反抗了,我拿刀把他殺了”
趙向晚追問“他是誰你殺了誰”
簡騰咬著牙“那頭豬,我繼父。”
很好,有問有答。
趙向晚厲聲喝問“為什么殺烏菱容”
簡騰一邊抽搐一邊尖叫“她是個沒用的女人,她連自己的娃娃都保護不了,她活著就是浪費糧食。鮑嘉俊要她死,她就必須死。”
趙向晚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你怎么進的房間門”
“鮑嘉俊給的鑰匙。”
“鑰匙放在哪里”
“辦公室抽屜。”
“用什么砸她的頭”
“網球拍。”
“拍子呢”
“器械室。”
“拖鞋呢”
簡騰忽然停止了掙扎,人也隨之清醒過來。他茫然地看著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的警察“你們,做什么”
高廣強與祝康對視一眼,暗道一聲可惜,松開手退回去。
好家伙,趙向晚這一出手,線索便到手了
簡騰看著鳳眼里閃著寒光的趙向晚,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突然暴跳起來,想要把趙向晚撲倒,可是被手銬束縛住身形,重重落回椅中,發出刺耳的噪聲。
他口中大叫“我殺了你我殺了你”